第二百零五章发配小武(2/2)

小武说那都是举手之劳，他根本没当回事。可是听陈春这么说起来，那他进禁卫军难不成还是留芳的主意？想到这，小武的情绪一落千丈。原来还以为杨康年赏识他是看中他有真本事。算了，这下一走，更是干净。“不过，我心里还真有牵挂。”小武说着，便又说起另外一个人。

留芳撸起衣袖，一颗一颗拨着手腕上的玛瑙。既然她认定了自己的未来夫君，她当然要为他们的将来作打算。所以就求了好久的爹爹，才把小武提进了禁卫军。可母亲非得她又进宫，当时想想不过三年嘛，转眼就过去了。可谁知，事情竟变成了这样。留芳这会又恨起毓敏来。

小武说的人在御药房，叫关筱羽，也是应选才女。她和小武青梅竹马，只是她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大夫，家里又开有药铺。筱羽家自然认为他俩门不当户不对，一致反对。可是筱羽却坚持初心，就算应选进宫，也和小武发下誓言，要小武等她三年。三年出宫后，若家里还是不同意，他俩就准备私奔。

毓敏去见了筱羽，一看她就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子。不等毓敏解释，筱羽反而安慰起毓敏来：“小武性情直率，军里的勾心斗角只怕他也应付不来。不如去修堤，多长见识，也多做点实事。”筱羽说着，要毓敏放宽心，又说宫里传得那些事都是无中生有罢了。毓敏在凤阳的遭遇，小武曾和她说过，而小武的为人她更是坚信不疑。

“传这些事的人无非是怕娘娘威胁到她的地位。不过谣言终究是谣言，终究会不攻自破。娘娘切不可介怀，若是生了郁结，岂不正中了她人下怀？”筱羽看毓敏有些消沉，只得又劝慰了一番。

毓敏苦笑着，感觉与她相见恨晚。筱羽身上有种自信笃定，好令她羡慕。想想自己就是对尚琰缺乏这种信任，也难怪他以前总说自己三心二意。御药房进进出出的人也多，毓敏怕呆久了又要给筱羽造成麻烦，只得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如果自己当时在醉风楼不跳窗，那和尚琰是不是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嫌隙？是不是也就不会遇上小武，如今也不会受自己连累？如果当时在西安，不念着尚琰，不想着进宫，安生呆在凝香阁。那凝香阁被查封，自己是不是一样无处可去？可就算尚琰带自己来京师，就算自己嫁给他做了世子妃，一旦身份揭发，自己是不是一样该丢了性命？

这是一盘死局！毓敏设想了千万种的可能，却没有一条生路。对手太强大了！是谁？老天爷？皇上？还是燕王？

“人心！”忽然心底传来尚琰的声音。

尚琰，我被困住了，挣不开，逃不出。层层围墙，团团包围，毓秀园就是我的牢笼。尚琰，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就全被注定了。只有死才是结局，所有的所有都是妄想。毓敏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如斗的上空。一切，反而都释然了。

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毓敏每天只在福宁宫和毓秀园之间走动。与她说话，她就回一句，与她谈笑，她就“呵呵”一声。形无神俱，眼里的一切都空洞乏味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瑞姑姑，直求淑太皇太妃想个主意。淑太皇太妃也疼在心里，她也没想到此事会发展到如此复杂地步，可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叹道：“误会易解，心结难解。皇上和韵嫔两人如今是互生执念对抗着对方。就算我去向皇上阐明一切，可皇上会放下执念么？就算皇上放下了，韵嫔是不是又肯放下？”

说得瑞姑姑又抹起眼泪，只好处处留心着毓敏，生怕她做下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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