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僭越罪(1/2)

秦王给王妃在孝陵西侧选了块地，要把她葬在那里。可尚琰却想着要送她回西安，他们秦王府早在少陵塬选好了陵地。王妃是大明第一代亲王正妃，如何能随便葬在外处？家臣幕僚也认为送回西安妥当，秦王再不待见王妃，可她身份地位却是不争的事实，草草葬在外处的确于理不合。

秦王无奈，只得依了大家。尚琰就自告奋勇，也想趁机一走了之。可队伍还没整齐，行装还没打发，曹国公李景隆和大理寺卿何正南带着人马就团团包围了秦王行馆，说是传皇上口谕：查抄秦王行馆。

秦王恼羞成怒，天下第一藩王的行馆岂能让人说抄就抄！可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他老子，是皇上。而问查抄的理由，李景隆直说他也不知，只是奉命行事。又悄悄言语他：“关了门都是自己人，走个过场，让我交个差就得。秦王与皇上之间是不是有甚误会，我也一概不理，一概不问。”说着，又与秦王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直教秦王又气又急。

罗娟心底一阵激动，没想到她的匿名举报信竟这么快有了回应。可是来的人却出乎她想象的多，而且还是皇上的禁卫军，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直教她也惊慌了起来。尚琰看着她脸色不对，怕她身体不适，让人搬了凳子给她坐下。罗娟却紧紧拉住他，低声说道：“是我举报邓妃私做后服。“

“你如何不跟我商量？“尚琰一惊，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他不是不想为母亲申冤，只是若他们秦王府上下都是要死，又何必计较谁先谁后，如何死法呢？何况母亲现今还能以亲王王妃礼葬，若与他们一起被刀，不说身首异处，恐怕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我也只是试一下。“罗娟看着尚琰，反倒笑了起来，这是尚琰第一次主动握她的手啊。便又偷偷告诉他：“我是用左手写得信，不会有人知道。”

如今的女子都这般胆大妄为么？尚琰想起海棠，心里又是一阵凄苦。眼睛四下寻了一番朱开，不见人。下人回他，说是一早出去买酒了，还没回。尚琰舒下一口气，心里直道：太好了。

可邓妃却是很不好了。秦王的龙袍冠服和她的朝服凤冠，还有一应做好的遗诏、玉玺都藏在衣柜底下的地洞里。她倒不担心，有人能搜到那里。只是她还有两件翟衣，明明堂堂得挂在衣柜里，没藏起来。秦王拍着她的手背，让她镇定：“凡事自有我在。”

只是不出所料，那两件翟衣，果真给人提了出来。一件真红色，一件深青色。上面都织了翟纹十二等，间织小轮花。这的的确确是皇后的命服。

李景隆面露难色，道：“如此只得委屈一下邓妃娘娘，请娘娘移步大理寺。”说着，又是一个眼色，立即一群人上来团团围住了邓妃，只等命令。

邓妃的脸“唰”一下死灰一样白，手也抖了起来。秦王急忙说道：“那是本王允许的。王妃已薨，邓妃即将扶正。那衣裳可以是皇后命服，但作为亲王正妃的命服也不为过。”

“那不是还没有扶正嘛？”李景隆笑呵呵道，“亲王的偏妃扶正也得朝廷颁旨册封了才可成事，命服也得有了旨意之后才能制做，这提前做出来的可就是僭越罪啊。”他故意加重“僭越罪”，把“啊”字拖长。四周的禁卫军顿时又缩小了包围圈，拿着长枪矛头对准了邓妃。

秦王拦手护住，大喝一声：“谁敢放肆！”他的贴身护卫朱能也立马跳起来，领着人拔刀对准了李景隆。

一时，两方僵持起来。何正南走过来，跟秦王躬身劝道：“微臣不过是奉命行事，一切主张还请秦王去面圣。此次来得都是禁卫军，阻扰他们，不就是阻扰皇上嘛。本来不过小事一桩，若是龙颜震怒，被人做成大文章就不好了。”说着又与李景隆低声商谈了几句，令人寻了行馆里的轿辇来，请邓妃上轿。

秦王看着满府满院的禁卫军，再看自己身边就几个护卫，和一群手无寸铁的奴才。尚烈暴跳如雷，嚷着要鱼死网破。尚琰却只会搂着女人，胆小怕事得头也不敢抬。秦王叹了口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