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龙舟(2/3)
,贪图这里的租金便宜,带了不正经的女人来这里过夜。这给老孙头带来了一定的创收,关键是这点收入他可以自己拿着,无需向上头汇报。老孙头心情马上愉悦起来,笑眯眯地招呼两人:“老弟,你们是要过夜撒?十五块一晚真好耍,安全又卫生,床铺热水嘛都有!”
这一男一女是老麦和金芝。老麦答道:“老人家,我不是要住宿,找你问一点事情。35年前,这附近有一个懂折纸的、姓田的小男孩,他当年七八岁,拿过武汉折纸比赛的冠军,你认识他或者他的家人吗?”
“啊?你问这个要做甚?”老孙头分明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老麦早有准备,答道:“我是私家侦探,接了客户的委托,来这里寻访一位旧朋友。”
老孙头脸色慌张地说:“喂喂,你俩莫不是中邪了吧?”
“老人家,你为何这样说?”老麦问他。
老孙头大声说道:“呸!居然跑来找一只溺水鬼,真是晦气!”说着,他将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了地上。
老麦和金芝对视一眼,都读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老麦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孙头对他的一再追问,感觉很不耐烦,皱眉道:“你们快走吧,不要弄得连我也沾上晦气,我要睡觉了!”说完他打了个呵欠,伸手搭在了房门上,竟是在赶两人离开。
老麦对金芝使了个眼色,金芝拿过一瓶酒来放在桌子上。这是刚才在路上买的茅台酒,把老孙头看得两眼发直,口水快要流出来。
老麦客气地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把那男孩的事讲个清楚。”
老孙头巴不得老麦这句话,冲上去抢过瓶子,麻溜地打开瓶盖,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没一会儿就喝掉了半瓶。他打着酒嗝说道:“呃,这酒真够味儿!哎呀老弟你忒客气啦!常言道,吃人家的嘴短。事到如今我只好对你说了,你们要找的那个孩子,35年前就死啦!”
“他是怎么死的?”老麦又问。
“这事你要跑去问别人,还真的晓不得。论起来,他们一家子的事情真的惨!太惨啦!一晃眼都过去半辈子了,我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堵得慌。”老孙头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光了,带着几分醉意说起一件往事来。
“我本是陕北人,二十几岁时流落到武汉来,在汉口天字号船厂当造船工人。我的薪水很低,又要养活婆娘和一堆孩子,在阅马场这儿的贫民窟租房子住,日子过得很苦。
大概是40年前,从三峡过来了一大批移民,衣食没有着落,恰好遇到船厂招工人,其中有个姓田的汉子被招进来,和我分在一组做工。我听他说起,因为四川政府修建三峡大坝,他家被无偿征收了土地,他只得带着婆娘和两个儿子离开故乡,到武汉来讨口饭吃。没多久我们混熟了,我让他搬到我隔壁,租了一套廉价房,两家人互相帮扶着过日子。老田有个坏毛病,一发薪水就要去赌博,有时竟会输个精光,两个儿子在家里饿得嗷嗷叫。他婆娘常常对我诉苦,说老田经常动手打她,简直活不下去了。为这些事我不知道劝了他多少回,一点效果都没有。
老田那婆娘阿秀,是重庆人,脸蛋长得贼漂亮,就跟这位大妹子似的。她会一门折纸的手艺,赶上人家办喜治丧,就折上些吉祥动物,剪裁些纸人纸衣,帮补点家用。这真赚不了几个钱,后来经人介绍,她给当地一个有钱人当了女佣,每天早出晚回。
阿秀的两个儿子年纪都在七八岁左右,你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得想一想……噢,大的当时八岁叫大孟,活泼好动,小的七岁叫小孟,个性很沉闷,平时不爱说话。这两兄弟经常在一起玩耍,他们都在船厂外面码头上自己玩。我们一班船工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大人平常工作累个半死,压根没功夫去管孩子。
阿秀的手艺,很早教给了大儿子,大孟从小就把各种动物折得活灵活现,左邻右舍都赞不绝口。那一年,就是你说的35年前,大孟去参加了武汉举办的折纸比赛,捧回来一个镀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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