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母爱深沉(1/6)
一
这是东莱市中级法院的一座靓丽高耸的办公大楼,蓝天下国旗飘扬,大楼正面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国徽,鲜艳端方,熠熠生辉。
法院大门口,威严的法警在执勤,认真检查当事人和律师们的证件,人们签名登记之后,鱼贯而入。三三两两的法官、律师、当事人互相交谈或者争执着,从法院出来。
伸缩大门偶然会全部打开,法院的豪华轿车或者警车会进进出出。
法院大门口靠近马路的地方,一个戴着蓝头巾、衣着褴褛的农村妇女席地而坐,面前铺着一块肮脏的白布,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冤”字。下面是一行黑体毛笔字:少年判死刑,养母诉奇冤;当代小白菜,跪求见青天!
这个妇女身着状衣,身边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装着各种申诉材料。正前方还有一个黑乎乎的搪瓷茶缸子,里面放着一些零钱,有钢镚,也有一元两元的纸币,不断有人走过来,弯腰向茶缸里放一点零钱,叹息一声走开。每当有人施舍,妇女就磕头如鸡叨米,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一些感谢的话。
成达和茜雪从法院大门走出来,成达的目光落在这个妇女身上,成达正要走过去,茜雪拉住他。
茜雪道:“肯定是访民,我去给她点钱。您去开车,咱们今天还得赶回泰海市。
茜雪从包里找出一些零钱来,大概有几十元,放在茶缸里。妇女感动得又要磕头,成达跟着过来,拦住妇女。
茜雪悄声对成达说:“半个月前我来立案,就发现了她在这里申冤,据说是为养子的错案。“
上访妇女打量着两个衣着鲜亮的律师,浑浊的眼神突然放出光彩来。
成达蹲下,亲切地看着她,指着她面前的白布:“老人家,您有什么冤情要向法院申诉?“
妇女扯下头上的头巾,成达发现她的年龄其实并不大,跟自己差不多,只是满脸愁容,显得苍老了许多。
成达不好意思地说:“应该叫您一声大姐吧。您怎么在门口告状,不到信访室去?”
这个叫王缇英的妇女说:“他们不让我进去。”
成达:“能给我看看材料吗?”
王缇英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大捆材料来,有打印的,有手写的,皱皱巴巴,言辞粗鄙,用语夸张,一看就是乡下的“赤脚律师”写的。成达一边翻看,眉头不觉皱起来。
王缇英:“你们是律师?能管我的案子?”
茜雪:“阿姨,我们是外地的,来这里办案。您咋看出我们是律师呢?”
王缇英狡黠地笑了笑:“我上访了十年,什么人没见过?法官绕着我走,警察轰我走,干部们躲着走,偶尔有个律师过问一下,用不了几天就打了退堂鼓。我儿子的案子,遇不到包青天怕是没指望了。”
这时三三两两围过几个人来,有的是访民,有的是到法院打官司的当事人,也有过路的行人。有个光头说:“包青天是戏里的人物,你到法院来找包青天,岂不是缘木求鱼?”
王缇英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成达却递给王缇英一张名片,说:“大姐,如果你儿子真是未成年人,判死刑肯定是错误的,错案就得改判。但是您的这些上访材料写得不规范,没有抓住要点。这样上访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如果您信得过我,有时间到泰海来找我,我免费替你申诉。”
刚才说怪话的那个光头道:“律师免费给你打官司?这事新鲜,怕不是没案子做,骗老太太玩得吧。”
茜雪生了气,瞪了光头一眼:“你怎么说话的?谁没案子做?谁骗老太太?就在刚才,我们成律师还打赢了一个故意伤害的案子呢。你进去问问法官,看看法院的公告栏,那个被告人是不是当庭释放了?”
光头狐疑地从王缇英手里要过名片看了看:“您就是成达,成律师?”
成达抬起头:“你认识我?”
光头越发惊诧:“掖城南关镇村书记王恩鹏的案子是您办的?”
成达想了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记忆:“一审是北京的律师办的,再审是我代理的,怎么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