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长安是做好城，即使十年战火，仍然只是把她烧去一层旧衣裳，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刚登基不久的李家皇帝就将他修缮如初。皇城上的金漆烧刮去不少，露出了里面青色的墙。少了雍容华贵和龙钟潦倒，反而多了些质朴务实和年轻气盛的味道。

从来往的商贾和行人形色就能看出来，这座城与三年前的长安判若两人。如果说吧长安比作是人来看的话，大抵就是这样的。商铺和宅子各自为营，从来不会有商铺不开眼开在老爷府啊宅啊的边上，当然也不会有傻帽官老爷愿意自跌身份，跑去商铺边设宅子。这般如此，倒也显得错落有致。新来的商铺也乐得享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倒也克制得很，街道不多清扫就能显得干净。

然而所瞧见的这些都是在老城之内才能看见。到了新城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说是新城，也就是御赐的龙头城，响当当的名头，入住的却都是三教九流的流难黎民。都是些战火纷飞不知去往何处逃难的苦人儿。好在他们运气还算好，找对了路来了这座稍差一些就能称得上固若金汤的雄城，之所以说稍差一些，还是因为在这城内当年还发生过一两起了不得的事情。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

绥安十八年的秋天，凉意来得稍晚全赖这夏风吹得忒长久。长安还是以前的长安，经历的十多年的战乱，不少商铺早已远走北上，找寻安居之所，这城中也显得萧条。毕竟八年前的二月围城还是让不少人胆寒了。从来没人能料想到咱大唐的军队如此不堪，即使是那巨贼张维风，最初也不过是散召游说的一帮子江湖闲人，和不出一州的叛降官兵起得家。谁也没能料想到后来竟然连破十三城直指长安。

不仅如此还在天下众目睽睽之下以不过三万五千的兵力围城。即便如此，凭借各地四起的反叛声势驰援，众目睽睽之下，能坚持一个二月，共计一十九天，才选择东撤，简直骇人听闻。后来才有之后的狼烟四起，九州倾覆。

话说当年围城一十九天，城里的皇帝没有能弃城出逃，到底还是有了天子守社稷的一些影子。可是就在张维风的军队准备要撤离的时候，当然此时京城内的情况已经乱到了目不忍视的地步，反贼的两次重大攻城都在刚要入夜的傍晚时分开始，虽说城墙上守城的御林军是刚刚组建的。却也是皇帝殿下亲自拆掉东北的两只节度使军队预备役组建训练而成的精兵。再加上皇上的身边亲军，龙威营。

全军上下一心之下，气势恢宏，在滚木和火油用完的时候。有人自甘以身为盾，抓住手上的几杆兵器就跳下城去，这名名叫楚随安的小统领自持勇武在底下的乱军中杀了几个来回就给一记暗箭射中肩头，随后气势越盛但武艺还是受到了影响，最后在连杀二十一人之后命丧于城门之下。两次猛攻之下，骁勇如楚随安的小将层出，看来毕竟是声名在外，虽未有一战得胜，却也是不言败的御林亲军，龙威营的名声顿时如雷贯耳传入了叛军的帐内。

可惜好景不长，毕竟虽是叛军，但哪有轻易围城的道理，城内守军还是太少，单凭一个护卫皇帝的龙威营难以扭转战事，多数或者说御林军除了试探性的一次出击之外全是守势，如此一来辎重损耗严重又后勤被阻的长安守城军队，在军械匮乏之下，损伤越来越严重。终于，在第三次猛攻，一次夜袭中，一支贼人的小队，突入的城墙也不与城墙上的守军战斗，而是化整为零，散入了长安城中。早上，掌管后勤的指挥使曹蒙接到消息传来，那只小队的贼人直奔各个粮仓而去，而这粮仓分明就是机密中的机密，除了他以外少数几人知道全部的位置。

“叛徒啊，国之将乱啊！军中，到底是谁！”

随后他气血攻心，吐血倒地。等军医将他救醒之后他还是难辞其咎，在悔恨和旁人的猜疑中被下令斩头，以示军威。

等到第十八天，久受阻拦的河东节度使岑钟和终于率领军队到了最近的洛河，张维风到底也不是神仙，不能呼风唤雨，散豆成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