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地中的孤儿(2/3)

“是不是喔，你莫豁我哟？”

“不信你试哈嘛。”

村民们虽然很同情小男孩的遭遇，但还真没人敢去管这件闲事，一是因为对方只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乡人，二是因为这小子确实邪乎，这世上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已经死绝，连那些常和他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隔三差五都会出点意外，不是摔断手就是磕破头，简直夸张到你想不相信都难。

袁永生怯生生地看着周围，努力把自己抱得更紧，这样至少能感觉踏实一点。

以他年仅八岁的思维，实在难以理解姑父为何要杀死自己这件事，他只知道平时和蔼可亲的姑父现在变得很可怕，本能觉得对方很危险。

这一刻，无助与慌乱肆意践踏着他幼小的心灵，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寒冷与饥饿，爸爸，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快来救救我，只要能离开这里，生儿保证乖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求求你了

这是何等凄惨的一副画面，一个年幼孩童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成群大人围成一圈冷眼旁观，竟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即便有人心软，很快也会被旁人劝住，毕竟，收养一个孩子的忙，可不是想帮就能帮那么简单。

“大壮，你们几个马上把你弟弟抬回去，千万把他给看好了，再莫放他出来发疯。”老村长气消得差不多了，开始做善后处理。

待几名大汉将二壮抬走，老村长对着人群压了压手说：“大家莫闹，听我说句话，二壮现在头脑不清醒，永生暂时不能回去，你们哪个愿意发发善心，临时收留他几天？”

人群霎时陷入沉默，久久无人敢应声，甚至有好部分人已经开始悄然离场。

“唉——”

见此情形，老村长黯然摇了摇头，走过去把袁永生扶起来说：“娃娃起来，走，跟爷爷回家。”

袁永生缓缓抬头，入目是一张沧桑中尽显慈祥的苍老面庞，再握住那只满是老茧的大手，虽然触感粗糙干瘪，却能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暖意，这一刻，小永生体会到了一丝终生难忘的奢侈温暖。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行，在漫天雪花的映衬下，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与凄凉，但愿，老天开眼能看到这一幕，还他们这一世的安康与幸福。

“啥子？！你怕是老糊涂啰，竟然把呢个扫把星带回来，你是想害死我们咩？”

“老汉，呢个娃娃古怪得很，真的摸不得，你就算不为个家考虑，也该为我们这些后人着想啊，你想都不想就把他领回来，万一把霉运带到屋头来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就是，就是，马上把他撵走”

老村长领着袁永生才刚到家，顿时被闻讯赶来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给堵在了大门口，死活不肯放行，非得撵袁永生走。

老村长被气得眼眉乱跳，怒火填胸，猛地揪住大儿子衣领就想把他推开，可他倾尽全力之下儿子却连步子都没挪动过。

“放你们的狗屁！老子想干啥子是我个家的事，又不是要你们养，凭啥子来管我？马上跟老子滚开，不然老子敲死你们几个没良心的畜生。”

“爸爸，你尽管把我们打死吧，反正就是不准他进门。”几个儿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态度非常坚决。

袁永生躲在老村长背后偷偷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出一种莫名的酸楚，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这些大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态度，那就是非常不欢迎自己，而且因为自己的到来，村长爷爷现在变得好不为难。

老村长高举手中拐杖，看着跪成一片的儿子老半天都下不去手，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又不是家禽牲畜，怎么可能说打便打呢？

“老天爷啊！这些人的思想到底是被那个毒害了的哟，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吗？”老村长扬天长叹，眼角流下两行滚烫热泪，既是同情袁永生的遭遇，也是对人们的冷漠感到痛心。

无计可施，老村长寻思着只能先把小永生安排去村办公室暂住，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