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芳草萋萋人零落(2/3)
道:“我说三儿,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那麻子三儿坏里坏气赔笑道:“一品好男人,一品好男人。这不见着美的东西心动嘛。”
两人吵吵闹闹,一骂一笑出了梨花庄朝大街上走去。
贺兰心刚要纵身下屋檐,却被男子揪住。
这时,进来的是一位带着白纱的美妇人和一群蒙着白纱的美少女。妇人妖冶至极,走路旋起一阵强风,还没站定,白纱里火焰般缭绕的双唇启动了:“浣纱,去把那贱人的画像给我找来!”
只见一名语气沉稳的姑娘上前拱手道:“师父,我们搜遍了梨花庄,没有见到贺兰夫人……不……没有找到那贱人的画像。”
妇人一弹指,贺兰心还没看清,那名叫浣纱的姑娘已扶胸不接气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妇人长袖一挥,又命令道:“看看是否有密室!”众人接到命令正欲搜索,却走来一位说话轻声轻语,仿佛怕惊扰了风似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走到白衣妇人前,似笑非笑望了白衣妇人一眼,扭身娇声娇气道:“哟,梨花庄今儿怎生得这么热闹,整整安静了十三年,这会儿连莲花台台主也来了?”说完拂了拂她缭乱了的头发,一摆手坐在了贺兰心父亲经常给母亲敬酒的椅子上。
被称为莲花台台主的妇人哪里容得人挑衅,婀娜多姿地走过去,往对坐的椅子温温柔柔一坐,轻笑道:“当年你那痴心绝对的情郎被那贱人勾走,你还活到今日,没有想法子自尽?”
黑衣女子一听,释放出惯有的妩媚,撩发道:“瞧您说的,该自刎的人是您啊。您就活活守了一辈子寡,那枫林玉心里就只有慕容清,您是活着等于没有活。”说完又凑过去轻声补上一句:“有多少年没见他了?快十三年了吧?”
慕容清乃贺兰心母亲闺名。贺兰心听到黑衣女子说起母亲,不由得心里一紧,此时,男子竟也抬头看她。
贺兰心一出生,母亲就离世,此生从未见过母亲真容,此刻有人谈起,不免又竖起耳朵听。
只听蒙白纱的妇人哈哈大笑起来:“守活寡总比求而不得好,你求了一辈子,连守活寡的份都没有。”
黑衣女子怒火中烧,手腕轻转,一股强劲的内力已推至白衣妇人面下。
白衣妇人反应不及,只得腾空跃起,退至门槛处。
众白衣女子见此状,纷纷抖落剑鞘,团团围过去。然而,高手过招,岂有他人插手的余地,没过几招,两人已嫌施展不开,飞出梨花庄。
这刹那的功夫,贺兰心却知晓了在梨花庄十三年来从未想象过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母亲是黑白妇人所说的那样,什么情郎,什么让白衣妇人守活寡……一时内心百感交集,仿佛她此刻方知自己的双亲,又仿佛他们在她心中变得陌生极了。
她郁郁走在男子前头,一个人静静走回了木屋。
明天就要去向远方,这一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睡。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怎样活下去。
月光如银如瀑布般流泻。她批衣出门,走出木屋,整个人在荒草丛生的郊野里奔跑,突如其来的混乱使她失去了思辨的能力。
这十三年来,母亲在她心中是一尊佛,父亲在她心中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然而,就在这十三岁……人生即将开始的年龄,她所仰赖的世界却坍塌了……
……她是多么想回到十三岁以前……
她想到父亲的坟墓被人掘毁,于是孤身来到梨园。
梨园的梨花把泥土遮盖得严严实实,仿佛大地覆上了白雪。往年的今天,她也会来梨园,但她从不踩踏凋落的梨花瓣子。她喜欢看它们洁洁净净的。
她飞身上墨黑的梨树枝头,在透着蓝灰调子的枝丫间起落,莹白的月光洁白的花,浸在幽蓝夜色里,她绛紫的身影与孤寂的树枝交叉重叠着。
她为父亲修的坟在水溪头。
父亲一生不喜风声不喜人声,喜水声。若不是考虑到贺兰心过敏体质不宜住潮湿的环境,他早把家搬至水溪头。
父亲为母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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