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梨花翻飞尽染血(2/3)
静。她伸出手指探了探父亲的气脉,跟花娘一样,父亲的心肺已碎成粉末。但是从表征上看父亲明明命毙于赤霄剑。
“是有人震碎了父亲的心肺再用剑?还是父亲用仅存的一点气息自刎?”她抚着父亲冰硬的身子,伸手去拉父亲僵直的手,突然间,一口鲜血在心窝里翻涌奔腾,哇地一声,她连声带血喷出来:“父亲……”
她头晕目眩地,眼见着漫天的梨花变为雪花,洒在她和父亲冰冷的身体上。
她的身子在飘飞的花雨浇洒下,骤然间疹子四起,全身水肿起来。
就在此时,一位黑衫男子手持利剑朝她刺了过来。赤霄剑此时就在她手中,她却无力握持。在水肿封住喉咙的最后一刻,奇痒难忍,她竟不由自主道:“救我……”
醒来,贺兰心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木屋内。木屋里的蜡烛即将熄灭,在贺兰心肿得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若隐若现。
她试着动弹一下。
是发作得太厉害了,手上的皮肉鼓鼓囊囊的,仿佛戳一针就能放出水来。蜡烛散发出油蜡的焦香味,嗞嗞燃烧着。不多一会儿,极其微弱的声音断了,那仅有的光也灭了。
不知何时,窗牖漏进来天光,灰白的蒙蒙的天光。她不知道此刻是正值黄昏,还是黎明将近。
突然间,外面有了人声。
是一位男子淳厚的声音,极其低地说到:“大夫,您这边请。”
随即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
那位被称为大夫的人近前来给贺兰心把脉。
男子又重新燃上蜡烛,把蜡烛挑亮一些,好让大夫查看得真切。
大夫翻开贺兰心的上下眼睑,仔细看了看方回到坐前。
“您别担心,这位姑娘是过敏了。此时梨花城花期正盛,姑娘情绪过于激动,受花气所伤,调理调理就可以恢复过来。”
大夫开着药方,捋着胡须,竟迟疑下来,仿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这姑娘体质怎生得如此奇特?天生与花犯冲,以后最好别让她再碰花花草草,否则性命堪忧啊……”
男子紧了紧眉,似乎很不理解大夫说的话,重复着大夫的话自言自语道:“与花犯冲?不太可能……”
“她这过敏不是第一次对不对?”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大夫仿佛极肯定,道:“应该不是第一次……”
“大夫,是永远都不能再碰?”
“目前还没有什么药可以解除这种病症。其实也算不得病症,只是发作起来仿若身中剧毒,需情绪平和安静方可缓解,极端致命呐。”
贺兰心躺在床上听着男子与大夫的对话,送大夫出门时,男子又问了一些详细信息,大夫一一交待完毕方合上门。
男子回来往茶盏里倒了杯水,手持茶杯,立在窗前。
贺兰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装睡还是?突然间瞟见挂在床前父亲的赤霄剑,脑海里立时浮出父亲挂满血屑子冰冻了的身子。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早上出门时,父亲惯例性地跟她说早点回来,竟是与父亲的最后一面。一时急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醒了。大夫说你不能激动……”那男子一改跟大夫说话时的平和,语气变得极冰冷。
贺兰心未抬头看他,只知他穿的衣服好似不是晕倒前自己所看到的黑色,而是月白。
贺兰心吐完鲜血继续躺下。她沉默着,直直地看着窗外微白的光,手上脸上由于浮肿而感觉臌胀得厉害。
她感到绝望极了。
如果是一个病人,怎么活都可以,活到什么时候不想活了也可以。可是父亲死得那么惨烈,贺兰家全家遭了灭门,她这个病人身上平白地需要担起如此沉重的现实。她宁愿自己也跟父亲、跟贺兰家上上下下所有家丁全部没入这场浩劫,可是上天偏偏留了她这样一个病人……
她被这些沉沉的念头搅扰得又昏又疲倦,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男子背对她坐着,仿佛在看什么书。
她喉咙干得快绝了气,她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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