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恍若星辰(2/3)

叶子眼中此刻的他，站在莎莎绿茵的榆树枝叶的阴影下，他的侧脸旁因宿舍昏黄的光线照射而显得明亮，清澈，望着他淡然如水的眼眸，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因为，”她仰头直视着他眼眸中的波光，“你低头。”

他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不解，下意识略倾了下头。

她忽然就勾住他的颈肩，仰头、踮脚，倾身，她的唇便印到他的嘴角边。

……

刹时间，周边像安静得只有榆树叶片被风飒飒刮落的声音，还有，彼此之间细微的呼吸。偌大的榆树枝干遮蔽了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栽矢车菊距离的身影，光线照射到的地方仅离他几寸。

她吻了他，没有人知道。

一触即离，她脸上全然染上绯色，而眼神慌散不已，趁着他还惊呆的瞬间，忙抱起他手中仍兜着的矢车菊，匆匆忙忙地就——

跑掉了

过了许久，直到室楼灯光大抵暗淡，直到凉风凛冽狂乱拍在他的身上，他才恍若回神。

彻底的心惊。

在很久很久前的记忆中，他站在灰黑的隐暗角落里，如同现在直立在榆树角落的阴影中。

他回想起一幕，l站在苏眠面前，一一展开他们的机会目的甚至罪行。

当时的l说：“苏眠，我以前对你说过，但是你不信。在你的理论里，精神病态们的特点很鲜明——擅长语言表达，富有感染力。

但是天生缺乏中央组织者，永远无法保持自己的所想所说，在一个方向上；冲动易怒。一旦冲动，就容易犯罪；大多数人酗酒，因为酒精能够唤醒我们比正常人更迟缓的神经；渴望一切刺激，因为我们天生就麻木不仁……可是唯独有一点，你说错了。”

s，对于过去的苏眠是一种执念，早该放下。

而作为徐司白，一个仍患者精神病态的徐司白，为什么偏偏

对那个恍若星辰般的女孩上了心。

——

次日黑盾组办公室下午。

苏眠已经跟最近从京都过来协助k省关于犯罪心理研究的知名年轻教授——许湳柏打过照面了。

看他约莫三十出头年纪，穿着质地考究柔软的西装，白色衬衫搭配浅蓝条纹领带，五官谈不上英俊，但气质十分温雅。不像是副厅长口里的教授，倒像是犯罪心理学系的年轻讲师或者大师兄。

许湳柏双手插入裤兜里，微笑道：“我最近在k省大有个研究项目，会呆一段时间。被你们副厅长知道了，就硬把我拉过来，说k省也有犯罪心理人才，让我瞧瞧。今天一看，确实不假。你的报告做得非常不错，甚至令我深受感动。原来在地方上，也有这样坚持犯罪心理研究和实践的人才。”

苏眠被他讲得心头一阵温暖和振奋，笑着答：“许教授你过奖啦。其实您能来指导，我真的会觉得很受鼓舞，受益匪浅。”这话她讲得很朴实也很真挚，许湳柏的表情变得更加温和，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四周：“带我参观一下黑盾组？”

苏眠大致介绍了黑盾组的分工和成员，许湳柏看着韩沉的办公桌，点头：“刚才也听到了你们组长的报告，的确名不虚传。就是另外两位，施珩和迟琛，他们的指纹鉴定和追踪嫌犯的绝技，有机会希望见识一下。”

苏眠笑道：“那太好了，下次再请您过来给他们指导指导。”这本是客套话，谁知许湳柏笑了笑，脱下西装搭在手臂上，说：“跟我说话不必打官腔。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师兄。”锦曦莞尔：“好，许师兄。”

这时许湳柏放下茶，起身又问：“你们组里还有个法医？”

她点点头：“他有个独立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徐司白的办公室，就在黑盾组楼下一层。苏眠陪着许湳柏一路漫步过去，隔着窗，本以为这个点他会在忙碌鉴看尸体之类的，没想到只见他坐在书桌前的身影，不知在看什么报告。

许湳柏问：“徐法医在忙？”

苏眠笑笑摇了摇头：“没有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