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墙缝里的留言(2/3)
很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汤山全身疼痛,他趴着桥栏杆,勉强活动了一下四脚,扭了几下腰身和脖子,估计自己除了皮肉之伤,筋骨应该没有大碍。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头子刚站起身,又沿着栏杆滑坐到地上,喘气休息一会,忽然嗤地笑了一声:
“你小子回来干嘛?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啊?你本可以不用挨这顿打的。”
汤山擦了擦鼻孔和嘴角的血,心中大怒,口齿不清地骂道:
“我靠,还不是看你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头子又笑了:“你哪是因为我?明显是因为钱。挨打还把钱攥得那么紧,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
汤山想想也对,刚才之所以冲回来,除了觉得掉头而走有点不仗义之外,更怕的其实是今天的收入无着落。现在才反应过来,回头加入战团,他的收入同样是无着落。白挨了一顿打。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当时不仅仅是犯傻,简直就是神经病。
这么一想,汤山气倒消了。叹口气问老头子:
“这帮是什么人?你号称老流氓,怎么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头子无奈地答:“他们是东城良哥的手下。我一个摆残局的老头子,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老流氓的称号,是你封的。不过,以前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而是中间地带,东城区和西门区,就以此桥这分界线,所以此处算是三不管。”
汤山喃喃地低语:“良哥?就是那个周伟良?”
老头子点点头:“你认识他?”
汤山在心里喊道,我岂止认识他,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但这是他埋藏在内心许多年的秘密,没向老头子说出来。
汤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个镇上最大的流氓,谁不认识?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
老头子站起身,向桥下指了指:“下去看看我们的家当还在不在。”
两人走到桥下,刚才被人踢下来的摊子,大部分落入河水中冲走了,所幸的那个破包被河边一个伸出的石角挂住了。老头子从包里掏摸了一会,拿出一瓶药水,还有几片膏药,递给汤山:
“回去把破了地方地贴上,红肿的地方用这油擦一擦。”
汤山不接:“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老头子笑了:“放心,这不是假药。贴膏是药店里买的;这一瓶,是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跌打损伤用它疗效很好。我刚才其实没挨打,只不过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所以,我用不上。”
汤山接了,没有说话。又一次觉得今天这顿打挨得很冤。
老头子接着说:“回去吧,今天的买卖做不成了。明天再说。”
这时天已近黄昏,于是两人就在桥头分手,各自走了。汤山带着满身的疼痛回到出租屋,老远就听到一楼大厅的麻将声,夹杂着嘻笑和吐痰之声,简直称得上人声鼎沸。看来此时四张麻将桌都坐满了人。
汤山没走前门横垮前厅,因为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他绕到侧门,想趁人不注意拐上楼梯,无声无息地进到自己的屋里去。侧门倒是没锁,但他一脚刚跨入门槛,便被人一把推了出来。他刚要发怒,蓦然发现推他一个趔趄的,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女孩脸小眼睛大,鼻梁直而高,脸色白里透红,还有两个小酒窝,头发又长又黑,相貌可说是妩媚无比。惟一的缺憾是,身材太过纤瘦,似乎还没发育完全。汤山不由得看呆了,怒气一时消散无踪。
那女孩却忽然间横眉瞪眼,差点要向汤山吐唾沫,嘴里蛮横地说:“哪来的乞丐?胡乱闯进来干什么?想偷东西呀?”
汤山讪笑一声:“我是这里的租客。上午刚搬进来的。你是谁呀?”
女孩见汤山如此说,忽又一脸天真,侧身让开一条道,喃喃低语:“今天才搬进来的租客?我妈怎么什么人都租?”
汤山又是一声讪笑:“这么说你是房东的女儿?”
女孩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汤山只好无趣地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先到卫生间朝脸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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