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凤凰玉钗(1/2)

回到酒楼时又坐着跟苏羽和陆苓聊了好一会儿，愈发觉得头晕，便趴到栏杆外吹吹风，看看星星。不意苏衡也跟了出来。

“今晚月色真好。”苏衡凝视着天空的一轮圆月，“记得小时候，公主最喜欢看月亮，还经常闹着要把月亮摘下来呢。”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薛明月，眉目里都是笑意，“如今公主还有这样的想法么？”

在北地的这四年里，许多次他独自坐在花园里，久久地凝望着天上的明月；在书房里读书习字时，会在纸上不经意的写下“月儿”这个名字。

没想到，如今真的可以与月儿并肩一起再看月亮。

“苏公子说笑了。”薛明月有些尴尬。

“苏公子……”苏衡愣住，“公主什么时候与他这般生疏了？公主还记得么，你以前一直叫我苏哥哥。”

“是吗？我都想不起来了。”

薛明月有些不自在地敷衍着，“再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公主连以前叫我什么都忘了么？”

苏衡目中有些许震惊，是因为做了公主，月儿才会改变如此之大？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四年前那个追着他粘着他，喊着非他不嫁的月儿变了。

“这个，人长大了，以前的事总会忘的嘛……不过，你若是愿意，我以后再叫你苏哥哥便是。”

薛明月有些头大。不是她贵人多忘事，实在是她和那位真正的公主不是同一个人啊。再说便是记得与苏衡之间的过往，她也不可能像真正的公主那样对待苏衡的，最多，只能讲苏衡视作一个关系亲近一点的朋友罢了。所以不如干脆不要给苏衡留什么希望。

“听说以前在哥哥和苏羽姐姐的订婚宴上，我还拉着苏公子的手说要嫁给苏公子，不过我现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薛明月故作不经意道，“那时我不懂事，对苏公子多有冒犯，苏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苏衡的目光落在薛明辰月，情绪略复杂。

曾几何时，她仰着粉嫩的小脸蛋，天真无邪地望着他：“衡哥哥，以后你永远都陪我好不好？我们永远走在一起玩好不好？”

“傻瓜，我怎么能永远都陪你？你长大了会嫁人，我呢，要去建功立业，而且我也会娶妻生子，我们怎么可能永远在一起？”

她灵动的眼眸黯淡下来，但转瞬水波流转，笑眼盈盈：“那，衡哥哥娶我做妻子，我们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不行。”他摇头，“你是我妹妹。”

她有些发急，“可是羽儿姐姐也是我哥哥的妹妹，可她以后就会嫁给我哥哥做妻子啊！以后我长大了，就要做你的妻子！”

他当时就傻了。

后来，8岁的她在太子和姐姐的订婚典礼上，拉着他的手上台，郑重其事的对所有的宾客宣布：“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衡哥哥，做他的妻子……衡哥哥，你愿意娶我做你的妻子吗？”

他年少的脸霎时红得跟血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看宾客们，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太好啦！”

她欢呼一声，小小的轻盈的身子扑到他的怀里：“以后我就可以永远跟衡哥哥在一起玩了！”

……

苏衡的眼底突然有些湿润。这几年在北地为母守孝的日子，他曾不断回想起这一幕。他想，他当时应该大声对她，对所有人，说一句“我愿意”的。

他不无期待的想，等他回了蓟城，定要好好弥补当年对她的遗憾，等他回了蓟城，定要兑现当年的承诺……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公主，却似乎忘了那些旧事般，对他的态度疏远而客气……

是分离的时间太久了吧！他已太久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她真的长大了。

良久，苏衡神色有些黯然地开口，“公主也忘了四年前要我遵守的承诺吗？”

承诺？四年前？什么承诺？

薛明月一脸懵，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苏衡：“那个……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苏衡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雕镂精巧的紫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