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祠堂(1/2)

秦怀书原先在气头上，见这贤妻的配方求情，一时间怒气消散三分，反而生出一股沉闷，他早就不是当年的穷家子，如今他位极人臣，这老狗竟还敢仗着国公府的脸面来压他，国公府早就衰落了，也敢跟他摆谱。

“此事我自幼定论，给我打！”

木棍重重落下去，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秦碧玉扯着嘴角无声笑了笑，孩子饿就是她的秦怀书，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的秦怀书。

她的笑一如当年的女人，那般轻蔑地嘲笑他，秦怀书呵斥道：“还不用力打！”

她好像听见血肉绽开的声音，可是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嘲笑自己，明明早就知道秦怀书是这样的人，为何还要抱有期待。

她缓缓低下头，疼痛拉着她掉进漩涡。

再次醒来时，天黑沉沉的压在地上，头透骨地寒凉2冻得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旁边的高台上一排有一排的罗列的黑森森的牌位。

她想要起身，却扯得伤口一桶，只好又躺下来，她打量一眼盖在身上的破棉被，依稀闻见恶心的味道，她若无其事地想，秦怀书可真狠心，都不给她伤口上药就把她抬进祠堂吗。

明月缓缓移到正中，外间窸窣地脚步声惊醒了她。

“小姐，奴才给你带了点东西，你先吃点。”

暖暖的汤温暖了她的心，她笑了笑，轻薄的被子也可以抵御夜间的寒风。

“哟，小姐还没醒啊，可真能睡的。”

她被推搡着醒过来，一颗豆大的黑痣处在眼前，惊得她眉头一跳。

那胖帮遥远的女人压着她跪在地上：“戴小姐，这可不是奴才欺负您，；老爷说了要让你修生养性，每天都在祠堂从日出跪倒日落呢。”

冰冷的地板刺得她打了个寒颤，那女人又掏出几根大香点好，浓重的烟味熏得她忍不住咳嗽。

“咱们府上供奉的就是这等列项吗。”她冷冷望着父女，也不指望她说出个好歹来，那父女果然以轻飘飘一句府上旧历便打发了她。

自生母十年前去世，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利益娘看管，生母原先的配方不是被发卖就是被远远打发到乡下收庄子，如今也只有一个梁管事仍旧看管着账房。

说来梁管事也曾被打发出去过，也亏得路姨娘的亲戚不中用，做出了许多笔烂帐，秦怀书没了法子才又将梁管事请了回来。

母亲，你嫁人之前可有看清这良人是匹中山狼？

她摇摇头，泪水扑地滑落。

日光从门口传进来，打在她身上，可她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这祠堂的阴森已经夺走了她所有的温暖。

“小姐，吃饭了。”

已经午时了么。

她闻到一股酸臭味，胃部难受的翻涌着。

“哟，这饭菜怎么馊了？”妇女惊奇地挑挑眉，又笑道：“，厨房忙的脚不沾地，想来下人一时差池了也是有的，小姐还请将就吧。”

她缓缓端起那碗汤，沉沉垂下眼。

“哗”地一声，妇女惊呼着擦拭衣裳，可那酸臭味确如复古之位怎么也无法消除。

“小姐你”

“王管事的好像忘了件事吧。”她轻轻将碗丢在一边，哐当医生化成碎片。

“奴才记性好得很，倒是小姐手抖，连汤都段不住。”

她缓缓站起来，轻蔑地笑了：“王管事可知道我才是这府上的嫡女，就算路姨娘如今手握大权，可是妾终究是妾。”、

忽而，她掐住王管事的脸庞，指甲捏着两团肥肉说道：“你说我现在杀了你，路姨娘敢不敢为你向我报仇呢。”

“别怕，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杀了你。”她抚摸着颤抖的眼睛：“国公府虽然现在没落了，可是杀一个下人还是易如反掌，你说，要是那一天你的尸体在小巷里被发现，有人会怀疑到国公府的头上吗 ？”

“小在吓我。”父女惊恐地反驳，可是那双阴暗的眼睛却深深扎在她心头。

秦碧玉忽而灿烂一笑，将父女放开，又理了理父女的衣裳，柔声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去给我做完鸡蛋羹吧，不要葱花。”

父女惊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