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肇事(2/4)
恭维我。我这一次出宫历劫,最终无恙归来,也算因祸得福。不但认识了……”她微微一顿,把不该说的话跳过去,续道:“总而言之,我见了许多人,才知道自己笨得很。除却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毫无过人之处,就是投胎的运气好罢。
“然而偏偏有些人,生得又好看,文才武功,韬略机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性又坚毅果断,那才叫聪明绝顶,人中龙凤。凭你是什么身份,他都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幽幽轻叹中流露出无限的神往和伤感。
司夏吃了一惊,明晃晃的烛光下,公主秋眸中泪光晶莹,她不敢追问,赶紧埋下头。
公主回神道:“你且说‘八杰’的事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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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都是宗室,但是和皇帝的关系有近有远,要是属于那种“皇帝家的三门穷亲戚”,八竿子打不到的,那也就比普通人多个头衔。论前程,还要自己挣。
非常不幸,赵县君就属于这种皇帝开家宴连座位,哦不,请帖都排不上一张的人物。
赵懋吉的祖爷爷是曹王赵匡济,宋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光义的亲大哥。宋太祖薨,赵光义兄终弟及,既饱受朝野烛影斧声之讥,又常怀得位不正之虑,对太祖后嗣尤其忌惮防范,赵匡胤这一支就零落了。
在同一辈的兄弟中,曹王与赵匡胤感情最笃,赵光义要继位,作为赵氏家族的老大哥,赵匡济第一个不服,于是纠结弟兄姊妹大闹金銮宝殿,非要赵光义交代清楚太祖当天是怎么薨逝的,太祖有儿子,凭什么你来坐这个皇位。
后来这场闹剧当然是被赵光义用雷霆手段化解了。
但他自己开了兄终弟及的坏头,本就心怀鬼胎,只怕百年之后,有人效仿。借这一次大闹,把同辈兄弟全部排挤出京城,远离帝国中枢,且剥夺他们后代世袭王位的权力。
带头大哥闹事的时候很威风,秋后算账被封得最远,干脆分去了岭南烟瘴之地,变相流放。赵匡济这一支传到赵懋吉这一代,爵位掉得就只剩一个区区“县君”的荣誉头衔。
赵懋吉科考中举,被点入国子监,这才第一次履足京城。
但他仍然要端一端老牌贵族的架子,只是京城这个“举人多如狗,高官遍地走”的地方,他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小小县君,远在八竿子外的旧宗室,显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分量。
每届新生入读书院的第二天,全院照例赏春,放松心情,并不忙开课。
这一天的赏春大会,本意是让同痒之间互相认识,赏春会友,同时熟悉环境。却一不小心让那班俗流弄成了炫耀大会,豪门子弟张煌铺饰、扬己露才,穷儒也要抛声衒俏,卖弄风骚。正是百态尽出,人人表现。
仅有少数清贵学子,瞧不过这班人浮夸攀比与赏春会友的原旨离题万里,况且一个个哗众取宠有辱斯文,不屑为伍。自己空身闲游,或在僻静处碰见三五赏心悦目的知己,或许以诗酒寻觅同道好友。
且说有几个人在状元桥上看水,信口联句,正吟哦到高兴处,突然远处一阵喧哗。那边呼啦啦涌来一群人从桥旁经过,中间的公子哥衣饰华贵,排场盛大,不但家奴前呼后拥,更有好些浅薄学子也围着他掇臀捧屁。
他们占据一块草地,公子的家奴便从挑担中取出美食、美酒一样样摆开。草地上开宴席的不少,但都不像这位公子,铺张不够,浪费来凑。宴席接得像长龙般,摆出许多花花绿绿的菜品,旁人都叫不出名字,这些佳肴美酒竟是平生未见。
于是桥上桥下的学子都轰动了。那联句的几人也纷纷去桥左张望,只有一人不动,仍旧在桥右,望着面前的大水,耳听背后众人啧啧称奇,哼了一声。那贵公子留下家奴摆宴,他自己被一些学生簇拥着,往草地那头走,踏看风景。
孤零零立在桥右那人,好不气闷,他扭头瞥见贵公子经过桥下,心想:“我本来跟新朋友联句吟诗,何等乐事,都怪这厮来招摇,把人都搅散了。”愤愤奔下桥去。
那贵公子挺胸典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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