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伍 看夜景之行(3/3)

在身边。母亲见她那么喜欢，便承诺她会再送一只给她，后来父亲母亲总是争吵，终于在那年的中秋节后，母亲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一去不复返。在母亲走了以后，父亲将家中所有的有关于母亲的东西全部扔掉了，也包括那只布娃娃。

从那时起，周默沫便对布娃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情，家里的桌子上、沙发靠背上、甚至于自己的床上全部都堆满了布娃娃，有买的，还有从娃娃机里抓的。

即便如此，每一次周默沫路过抓娃娃机前，总会不自觉地走上前去。“爸爸总是有加不完的班，每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我经常一个人开着灯躲在那群布娃娃中，仿佛我妈妈还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周默沫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不敢问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我曾经在心底告诉过我自己，就当我妈妈已经死了，可我真的做不到。爸爸的工作总是很忙，终于有一次他腾出了时间，带着我去了游乐园，回来后我把照片洗了出来，一直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哪怕现在已经发黄了，依然还放着。每一次爸爸发了工资资都会往一张存折里存钱，回来后都会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这是我的出国留学费用，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够出国，所以我念高中的时候他就给我转了学，让我去了一所私立高中读书”。

“直到现在我都很后悔去那所高中，我在那里认识了潘栎，我们在一起了，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叫孙妍的女孩子来找我，她威胁我，让我和潘栎分手。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如果我当时分手，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了”，周默沫小声哭泣到。

张皓然轻轻帮周默沫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我的爸爸被人举报然后就被抓了，我二叔担心我被报复，就连夜将我送到了美国，就遇到了你”，周默沫停止了哭泣，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放下，只是内心的伤痛还是无法抚平。

“到你了，我都说了我的家庭了，我也想知道你的家庭”，周默沫努努嘴，将桌上的瓶装酸奶的盖子打开，“咕噜噜”地往嘴里道。

张皓然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哭着哭着就什么都忘了呢，没想到意识还是很清楚的嘛”，周默沫将另一瓶酸奶递给了张皓然，张皓然接过了酸奶一口气就喝完了。

张皓然低头想了半天才说：“我小时候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直到我六岁的那一年，我和妈妈去姥姥家，提前了一天回来，家中的门怎么也打不开，妈妈敲了半天门，爸爸才打开了门。爸爸的衣衫不整，从家里走出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些惊慌失措，趁着我妈妈不备，跑了。后来我爸爸妈妈总是吵架，有一天那个女人在我放学的路上找到了我妈妈，我当时在马路对面，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我妈妈就把那个女人推到了马路中间，一辆飞奔过来的汽车将我妈妈和那个女人都撞死了”。

周默沫惊讶地望着张皓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你的”。

张皓然笑了笑：“没有关系，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可是周默沫觉得张皓然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的眼神中有一丝丝忧愁，直觉告诉她，他过得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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