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入赣之战(四)(2/3)

成的囚牢几乎要把他吞噬，更不要说那从来都没有停止的，机关的运转声音，那简直如同一头钢铁巨兽在不断吞噬、消化和咆哮……直到他听到了大炮开火的声音，也感受到了沉重船体的振动。

“呜呼哀哉，逆贼又在烧杀抢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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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完淳站在一艘蒸汽明轮船的甲板上，心中满是披荆斩棘的畅快感，那封从周培公身上搜出来的文书他已经通读过，得出结论是排除所有修辞和误导之外，只剩下两个“拖延”。

而既然如此，对手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冯四喜和喇布杜，这两个废物根本就没有凭借自己对抗夏完淳、陈永华攻势的把握，而恰恰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拼命地制造一些莫名其妙的把戏，不求这些把戏伤到对手，只求这些把戏能够引起对方的疑惑，延缓对手进攻的速度，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夏完淳和陈永华在九江府耽误的时间越久，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就越多……

因此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前进，不顾一切地前进！

在进入鄱阳湖后第四个时辰的时候，他们终于遭遇了清军水师，或者更明确地说，那是一大帮假意投靠，实则准备近身了跳帮夺船的戏精。不过再牛逼的戏精也骗不过高度戒备的眼睛，在他们发难的那一刻，就是铳炮交响之时。

抵近轰击，把威力发挥到极限的抵近轰击，夏完淳亲眼目睹了几艘清军船只(没错，由于战力差的太多，它们真不配被叫做战船)在一瞬间瓦解，迸溅的木头碎片如同花朵般绽放，而这一朵又一朵死亡之花中，究竟混杂着多少人的血肉，已经没人关心了。

相比于气势惊人的大炮，火铳则是更低调也更致命的杀手，尽管湖面上有风，战船动荡不安，但涌过来的人群太过密集，窝头铅弹命中率反倒有所提高，而在清兵好不容易突破了铳炮交织的死亡之域后，则是激烈的肉搏战，这种规模的激战足足持续了……好吧，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

依然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咋一看以为是激战，仔细观察一下却是单方面的屠杀，对面只要死人超过一定比例马上就是各种逃命和投降，至于战损比……统计出来需要一段时间，但没有一比三百也有一比两百。

陈永华看着遍布狼藉和血色的湖面，一声长叹:“跟着小隐兄四处征战果然长见识，想当年，我还真以为打仗就是以巧破力才算本事，现在想来，只要力足够，巧就是无用之物……”

“复甫先生所言差矣，”夏完淳摆出很认真的架势，“你可知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陈永华点头:“莫非小隐兄把我军之战法比喻成无锋之重剑，看似笨拙，实则无坚不摧，看似不巧，实则大巧”

“正是如此，”夏完淳说的斩钉截铁，然后话锋一转，“何况真正巧的，并不是挥剑之人，而是铸剑之人。”

陈永华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果然，果然！看似镇江侯手下的兵将在东征西讨，兵锋锐不可当，但其实战场的胜负早在后方的‘军工厂’里决定好了。这就是堂堂正正的赢，此乃‘堂皇大势’，对面的鬼蜮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这你就错了，”夏完淳的脸色在这一刻转为阴沉，血色的夕阳映照在他的脸上，红的是那么彻底，“鬼蜮伎俩虽然打不败我等，却能让我等赢的没那么容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小隐先生简直不像是一个古代的文人，而更像是一个近代的年轻将领，“好好想想吧，如果你处于对手的境地，你会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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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完淳和陈永华开始思考清军可能的下一步举动，在船队上游十余里处，渐渐暗淡下来的暮色中，一些庞大的黑影在做着什么。

好吧，“庞大的黑影”容易让人想歪，不过它们其实就是用于运送粮食的大型漕船而已，虽然航速慢，虽然皮薄防御低，要改造为战船并不是很适用，但如果仅仅用作运输船的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