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八章 田园客(上)(2/3)
。虽说顾尽欢她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不得不说,小朱这句话猜对了,尽欢在牢中就曾想到了这一招——
倘若自己能活下,必定面临惩罚,自己必须把控力度,达到罢官的局面。那时候大朱小朱无所依傍,非大出血不可!
大朱小朱的骂声可传不到她耳朵里,她此刻正在回乡的路上游山玩水呢!
尽欢的船顺着京杭运河一路南下,在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的“广陵”——扬州城停下来欣赏风光。
恰是十月,是游览扬州城最好的时节。看过个园、何园,觉得腹中饥饿,便去四望亭寻小吃。
“店家,挑你们这里最有名的来一桌。”
“好,您先坐一刻儿,马上就上来!”
阿丧掏出随身的钱来,说道:
“跟着姑娘真是有口福,咱们都沦落到这地步了,还能大手大脚地吃顿好的。”
尽欢笑道:“也不知道你这是嘲讽我呢还是嘲讽我呢……”
“还是嘲讽你呢!”
二人互相看着哈哈地笑。
“来了,您请慢吃。”
热腾腾的灌汤包端上来,一只占了满满一小笼屉,皮儿薄得能看得见里头的浓汤。
咬破先喝汤汁,一层筋道软嫩,入口鲜香。
“姑娘,我就是可惜咱府上那些好东西,被抢的抢,偷的偷,你也不拦着。”
阿丧真不愧名叫阿丧,在这么美好的时刻,就爱说些丧气话。
尽欢咬了口包子说:
“李白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都是身外之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再说了,这些宵小一辈子也只能抢一些不义之财,咱们干大事的,卷土重来未可知啊……对了,这里提到了两句诗,你快点把小本子拿出来做笔记!”
阿丧取出炭笔,抱怨说:“姑娘每次都说诗句,不说意思,我怎么能懂嘛!”
“家中那么多书,问书去。你啊,学问不好,还偏偏不知道用功。”尽欢笑着摇头。
阿丧被说得面红耳赤,筷子一夹咬口包子解气,被溅了一鼻子热乎乎的汤汁,可把尽欢给乐坏了。
尽欢给他递上手帕,他悻悻地抹了抹。
“姑娘,说真的,我真不希望你再回去干那个什么大事了,那地方危危险险的,稍有不慎就会像这次一样,差点命都保不住。”
尽欢舔舔嘴唇,筷子划了两下,说道:“我知道,吃你的东西罢,回不回的去还两说呢!”
“我看你日后逮住机会,还是会回去的。”阿丧瞄了她一眼,再不说话了。
阿丧的话其实道破了天机,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游山玩水上,说要在扬州逗留几日,事实上是借口。
要是赶着回家乡静海,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早已经抵达了,可是她没那么强烈的愿望还乡。
她的事情没有完成,过早回乡做什么?
静海是好,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可她的心不在那里。
她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京城套牢了。
尽欢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京城也有人在思念着她。
沈扈那日听了山先生的讲述后,就整日沉默寡言了。
尽欢离京,他早朝是天天上,晚饭也照样吃,可轿子每每经过小团扇胡同时,心里总空落落地牵着难受。
或许失去一个敌手,就是这种滋味罢。而且是一个如此让自己魂牵梦萦的敌手……
扎鲁、和折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主子这两天为什么心情不好?”扎鲁问。
和折说:“这还不懂么,你让主子除掉顾尽欢,现在主子没了对手,没人斗嘴斗法,当然寂寞了。”
沈扈道:“过去,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个人说——我过去最恨一个人,可他现在是死是活,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态罢,只不过因为毫无恨意,反而心里不是个滋味。”
扎鲁道:“那我再把她找回来?”
沈扈哭笑不得,拉住他:“哎,哪有为了不饿死大夫就去惹瘟疫的!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扎鲁和折对视,耸耸肩。
沈扈沉默了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