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交涉(2/3)

丹霞阁是时下京城最受欢迎的胭脂水粉铺。不仅售卖各色胭脂水粉、香膏头油，还有自己的作坊。作坊里的师傅多是熟手，女掌柜金荷又很懂得经营之道。有女掌柜金荷在，丹霞阁里的铅粉永远是最白的，口脂和胭脂用的朱砂永远是最正的红。加上金荷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金玉琉璃的粉盒，可以说整个京城贵女的月银总要有那么一份是流入丹霞阁里的。

据说丹霞阁来年还想争取御贡的机会。若是拿下了御贡，丹霞阁一家包揽整个京城~的胭脂水粉都不在话下。由此也可见丹霞阁背后的正主不是什么小人物。否则天子脚下，随便落片瓦都能砸到个五品以上官员的地方又怎么容得丹霞阁一家独大？

这些基本的东西庄梦羽哪儿能想不到？所以其实她真正的目标不是丹霞阁，而是比丹霞阁小一些的、自带作坊的胭脂水粉铺。

然而交涉这种东西，一开始就说出自己的真正目标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因为讨价还价是交涉的基本。而交涉的前提是你能拿出肉~眼可见的成果。

庄梦羽已经用最少的时间，花最少的钱和人手作出了能让薛无涯松口的实绩，所以她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和薛无涯讨价还价。

这就好比你要拆一座房子，肯定会有许多人来阻止你。但如果你摆出拆房子的架势，在其他人的劝说中只是给房子加了扇门、开了扇窗，其他人就不会再阻止你。

给趁风女装是庄梦羽借来的东风，凭着这股东风，之前她揪秃脑袋都想不出能怎么解决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能够开发新式化妆品所需要的资金、场地、人力、技术还有诸般所需，全部都能由薛无涯的一句话解决。

说庄梦羽是在利用薛无涯也不错——他不过是和她说上几次话就把她给利用了个透，现在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也算是两清。

就庄梦羽而言，薛无涯能名正言顺地和女装的趁风在一起人生圆满，她也能趁机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说不定以后能混个胭脂水粉铺的掌柜的当当；这是双赢。

薛无涯静静地望着庄梦羽，不过片刻他便揣度到了庄梦羽的心思。

勾起弧度好看的唇角，薛无涯一笑：“金戈，去把丹霞阁买下来。”

庄梦羽一愣，前一秒还装着满满小算计的眼中就出现了错愕。

薛无涯发觉自己还挺喜欢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惊讶错愕乃至是慌张的小表情，于是他笑道：“不计代价。”

直视着庄梦羽的眼睛，薛无涯满是戏谑：“若是店家问起理由，你便实话实说，告诉店家我是为了一位姑娘。”

“……是！侯爷！”

金戈心中有千言万语，既有想劝谏主子的话，也有想问主子是不是真心的疑惑。但他是军人，服从是他的第一要务。所以金戈只是领命拱手便退下了。

“这、”

就是庄梦羽这会儿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算计过头的结果就是她发觉自己是挖了个坑然后自己朝着里面纵身一跃——既然要朱衣侯不惜代价才能买到，那丹霞阁的价值恐怕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贵重。

自己向薛骚包要了这么个贵重的东西，万一自己要是没法达到他的期许……

庄梦羽不敢想下去了。

“怎么？梦娘姑娘不是说一家丹霞阁便足矣？难道现在梦娘姑娘又想说一家丹霞阁还不够？”

“不不不！够了够了！”

已经鸭梨山大的庄梦羽可不想继续往自己背上百上加斤。她咽了口唾沫，带着破釜沉舟地气势在大袖中捏紧了拳头。

“只有一事，梦娘还需侯爷相助。”

薛无涯挑眉：“何事？”

“还请侯爷务必让趁风公子全力配合我、信任我。”

被庄梦羽和薛无涯双双看过来的趁风头皮一炸，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倒是无妨。趁风——”

“属下在！”

“从今日开始，到梦娘姑娘说再带着你来见我，不论梦娘姑娘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不会丢了性命，就都得做。明白了？”

薛无涯的话让趁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