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保留气节(2/3)

古潇髯转过身来，死灰般的眼睛，盯着刘孟。他眼睑微缩，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发出的亡灵召。。。“万一身份暴露，我堂堂暮犹国的公主，岂能在敌营受辱。唯有一死，保留气节。。。”

刘孟心中一惊，冷汗从后颈慢慢地流了下来。好在有面具的遮挡，他并没有过于失态。只是片刻的停顿，他立刻回神，领命之后，就重新隐匿了自己的身形。

古潇髯久久站立在大殿之中，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有点身心俱疲。刚才下达的命令，虽然已经是这段时间，想的很成熟的了。可是，亲口说出来，还是会痛的。毕竟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只是，他不确定，这明珠是他的，还是那个叫做吕川的男人的。。。

想到这里，古潇髯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柳含柔已经疯了，这段时间，每天的晚上古潇髯都会去鸾烟殿，“杀掉”一名宫女。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满足了谁呢？他和那些宫女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然而被绑在床上的柳含柔，除了痛苦就是痛苦。。。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这一次，古青曼如果被成功救回，她看到自己的母后变成这个样子，又会怎么面对呢？而且，古青曼回来后，他真的要来一场滴血认亲吗？再换句话说，万一营救失败了。。。

古潇髯往后仰了仰身子，他回想着十几年，稍纵即逝的时光。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即使他现在对柳含柔的背叛，充满了恨意，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放不下她的。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有了离别的凄惨，古潇髯缓缓起身，向着鸾烟殿走了去。

太监于福和李太医，正在给柳皇后喂汤药。看见古潇髯进来，两人立刻叩拜行礼。

“都退下吧。今日不用任何人伺候。”古潇髯说完，就坐到了床边。

等到房门关闭之后，古潇髯伸出手来，轻轻把柳含柔嘴边的汤汁拭去。。。柳含柔感受到了古潇髯的温柔，想开口却说不出来，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动静，她委屈地眼泪直流。因为，这得来不易的温柔，随时都可能逃之夭夭，她怎能不急。。。

古潇髯帮她把眼泪擦掉，然后柔声说道：“柔儿，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会不会怪朕，对你太过无情？”

柳含柔拼命地摇晃自己的脑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温柔的爱恋，又怎会生出，半分的仇恨呢？看得古潇髯，心里像是被凌迟的羔羊，因为柳含柔的爱恋，不是对他。。。

他的喉结，上上下下跳动不停，他的牙齿咬得太紧，以至于满嘴的腥甜。他承认，即使是这样的柳含柔，其实，他还是喜欢的。情深而至，缘也罢，孽也罢。又有什么重要呢？

“柔儿，你答应朕，乖乖地不吵不闹，朕就把你放开，好吗？”说这话的时候，古潇髯的语气不由哽咽。。。

被解开束缚的柳含柔，一头就扎进了古潇髯的怀里。她把脸深深埋在古潇髯的肩窝，泣不成声。

古潇髯紧紧地抱着她，那种久违的柔软，触动了他心底的悲伤。。。

“川哥哥，你怎么忍心。呜呜。。。你怎么忍心那么久，都不理柔儿。柔儿的心都碎了！呜呜。。。柔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川哥哥那么那么生气，柔儿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呢！呜呜。。。柔儿都不想活了。。。”

古潇髯把柳含柔的脸蛋儿，捧在手心里。短短几日光景，柳含柔的脸，已经小了好几圈。原本迷人的双眼，此刻眼窝深陷，瞳孔涣散，完全没有了当年那摄人心魂的灵气。

一直以来养尊处优，她的面颊，常年带着桃花般的红润，可现在的惨白，只让她的颧骨变得格外突兀了起来。。。

这样的柳含柔，让古潇髯心疼地流下了眼泪。

“川哥哥，你怎么哭了？川哥哥。。。”柳含柔笨拙地给古潇髯擦着眼泪，却发现这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