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历史补课(2/3)

“稳重点……”

“你过来啊！我们下去沿着河走！”

一个清新的周末就在油墨味和不间断的拌嘴中度过了。周一上班前燕燕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倒不是说她敢说对李建成太子有多么深入的了解或多么准确的评判，她至少可以做到想到李建成太子时，脑内不会再接连冒出偏见。

“早上好！诶怎么没人了……”踏进空荡荡的工作室时燕燕感到十分不习惯。以往这个时候的工作室最是人声鼎沸，现在燕燕甚至能听见自己孤零零的回音。大部分人都打包去了邗州，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或愁眉苦脸或木讷。工作室空旷到可以坐着滚轮扶手椅玩碰碰车。

“早上好燕子，精神不错啊。”梁姐从越发庞大的纸堆后闪出半个脑袋。

“早上好张同学……”一声细如蚊讷的问好从燕燕斜对角的房间角落传来。燕燕寻声看去，原来工作室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她一直都不知道！

“你好啊！”燕燕轻巧跑到那个女生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我我是崔梦瑜，”女生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点点雀斑分散在颧骨位置。她的眼睛是典型单眼皮的蒙古眼，周围是大大的黑框眼镜。

“我负责绘图，每天都绘图。”燕燕听到女生说话快了呼吸会变得急促，她向梦瑜微笑，示意她不用着急。

“我前两天还画了你，你工作的时候特别专注，但是请你别介意……”说着，梦瑜开始从一堆稿纸中翻找，“你等一下，抱歉我没找到……哦在这里，你看，不要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燕燕拿着一张小卡纸又惊又喜，纸片上是一只小燕子正在筑巢，“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谢谢你，我想把它当书签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梦瑜腼腆笑了，突然她想到什么，又拿回了卡纸，“那我塑封一下吧，下午我再正式给你。”

竟然这么注重仪式感，燕燕对梦瑜的好感成倍上升：“谢谢你，你也是研究生吗？”

“我上星期才发现我是高你一届的学姐，我好开心，我终于有学妹来这里，而且你是学修复的，真厉害……”

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上班时间闲聊起来，充分享受开小差的乐趣。燕燕回到工位后仍有不舍，她看着自己逐渐变得熟悉的工作桌和台灯，就连空气中的尘土味也没那么刺鼻了。这也许是归属感吧，燕燕后知后觉地想。

还有老朋友。燕燕从文物箱恭敬地请出白瓷砚台等器物。这星期希望能做的更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她的老朋友也热情迎接燕燕，这次她毫无困难就回到了那篇深邃的蓝色中……

“回来了呀？我在等你哦。”少女这次情绪好了许多，她抱膝坐在地上，对着燕燕笑着。

真意外你会等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来呢……

“我很高兴你还会回来。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想你了。”

等了很久吗？

“好久好久。我本来想着，你不来才好。但我不想被人忘记，更不想忘记我自己……”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忘记自己？

“你看，我等了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时间，渐渐地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连自己是谁，自己曾经在乎过谁都要忘干净了。”少女靠近燕燕，亲近地俯身看着她，“我可不想这样，我想记起自己是谁，也想被记住。”

可是上次不还赶我走吗，小郡主？

“当时我还很小，那么不懂事。不过你叫我什么……小郡主？”少女又难受地闭上眼，身边的蓝色空间仿佛暴风雨下的澎湃海洋，“可是我……我不记得自己是郡主，我肯定不是……也许弄错了吧……？”

弄错了吗？燕燕担忧地看着越发痛苦的少女。不应该错啊……你爸爸是不是太子李建成？你有一个叔叔是李世民。他成了皇帝，他用的年号是贞观。

“贞观……”少女抱紧头，“叔叔……？”

是很伤心的事情吧……慢慢来。

少女看上去更加头疼了，她跪在地上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