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9)

母亲怀孕了，且照着村里不靠谱的神棍所说，这一胎是个男孩，对此我也只是在心里嗤笑不做任何发言。

关于我的话题，我猜可能是嫌我麻烦了吧，听上去是要把我送去哪的样子。我暗暗猜想着，继续小口啜着粥，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去了又怎么样，反正还是要回来。”父亲倒是很不屑的语气。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应该是要招收小孩的意思吧，至于是去做什么我也想不到更多的了。

“去试试也……”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能被选上就有鬼了！”母亲还想说什么就被父亲突然大声的呵斥吓住了，看着我这副要把脸塞进碗里的懦弱样子，恨铁不成钢。

“可是……”母亲诺诺的，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咬牙说着。

看着母亲极力为我争取机会的样子，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对不起她，无论是什么选拔我都没什么兴趣啊其实。再说了，就跟父亲所说的一样，我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算了，随便你们吧。”父亲看了看母亲，最终还是退了一步，丢下一句话后扛起工具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太好了，妞妞。”母亲松了口气，转过身对我笑着，

与现代人完全不一样的粗糙皮肤带着沧桑，我看着没说话，也扬起笑容，点头应答。

一路上也有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往同一个方向赶去，我被母亲套上了原本准备用来过年的新衣服，扎了一个我想要掩面的新年娃娃的发型，半拖半就地跟着邻居张大婶一同前往，母亲怀有身孕就只能目送我们离开了。

张大婶是带着她的小儿子来的，同样被打扮成了喜气洋洋的样子的小儿子比我要兴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到了马车上还差点要把棚子给翻了。

这就是熊孩子吗。我疲劳地靠在马车内的一角，痛苦地感概着，一眼望去，一起拼车的人还不少，用我自己的话来形容，大概是像是人口贩卖运输车的即视感。

张大婶与我们一家没什么交情，说带我来还真的只是带我来，上了车后光看着她儿子就早已把我忘却在了脑后，这么一看，我反而是这车人里唯一没有家长陪同的小孩。

如果我真的只是个小孩的话，或许会直接哭出来，但犹如天山童姥一般的我，面对这些吵闹的小孩只有闹心以及闹心，是那种闭目养神放宽心态也不能避免的闹心。

马车的颠簸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在如此颠簸的车厢里还能够元气满满地大声说话是怎么做到的，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已经颠地快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了，顺便一说，坐在车厢硬板上的屁股也隐隐作痛。

拥挤之间，我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很好脾气地转头望去，是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穿着比起别人还要更加朴素粗布衣衫，看上去也是被人捎过来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长方体状的，应该是小点心之类的递过来，示意要给我。我一惊，顺势对上男孩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的正直和善意让我感动不己。

原来这世界上不仅有熊孩子还有小天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点心，但从男孩小心翼翼掏出来的动作来看，应该也是很珍贵的东西了，我……我怎么可以！但在男孩的注视下，虽然内心在告诉自己不能拿，但手却比我的大脑还要快地接过了那块小点心。

我不是，我没有……

我抗拒不了除了咸腌菜以外的东西，我已经，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的东西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艰难地从yù_wàng中脱身望了一眼点心的主人，他也正在注视着这块点心，眼里的不舍得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不，应该说是直直戳进了我的双眼里了，如果有谁还能在这视线下荡然地吃下去的话，那人应该是恶魔吧！

既然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