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蝙蝠(1/2)

覃亦歌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京城外多半已经是金戈铁马，严阵以待，只等着这个男人走过去一声令下就冲入京城，冲入皇宫，冲入朝臣的家里，将这个男人心里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出来。/p

她刚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覃亦肃已经看着她突然开口道：“你想说是叶胥儿吧？”/p

覃亦歌抿住唇，抬眸看着覃亦肃，缓缓说道：“三皇兄，可知道北漠的皇家象征，夜阑蝠？”/p

“知道。”覃亦肃道，他毕竟是准备做皇帝的人，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p

“夜阑蝠以吸血为生，却还能让北漠将其定为皇家象征，可不只是因为他们特殊的习性和只有北漠才有，夜阑蝠还有一个能力，它能嗅出来人类决不可能闻道的血腥味，就算是十几年前的，冲洗过的，但是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如果血液中，含有某些杂物，比如安神香，砒霜，mí_yào……”/p

覃亦歌看着覃亦肃的眼睛，缓缓说道：“皇兄不知道的，应该是夜阑蝠曾因为这种能力，鉴别出来了数场皇家之间刺杀的案子，才成为了吉祥之物。”/p

“而师父失手跌落的那个悬崖下面，皇兄把一切沾了师父的东西都带了回来……”/p

“不可能，是那群人害死了她！”覃亦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p

“皇兄查了玉废这么多年，竟不知道玉废只有五年之期吗？”覃亦歌被吓了一下，但立刻皱紧了眉头厉声说道。当初覃亦肃给她的信上，只说了他收了所有能找到的玉废，却从没言说过玉废的性子。/p

“你说什么？”覃亦肃抬眸看像面前的人，如墨的眼眸中尽是不相信。/p

他再次重复道：“是那群迂腐的大臣，是……是那个男人，害死了她！”/p

覃亦歌明知他根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他怕他信了，就会把罪过放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只能骗自己，那个人是自杀，是因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所以才会死。/p

而他，如果那个时候在京城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p

覃亦歌轻轻摇了摇头道：“三皇兄，以前，我也以为是父皇无情，可是刚刚，肖伯父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觉得，我也要告诉你。”/p

“父皇他知道玉废的五年之期，因为他本就身中过此毒，父皇年轻的时候同肖伯父游历大燕，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直到无意中中了此毒，才被迫回到了京城修习文政的，只要你去查那个时候的卷宗，你定会知道我没有撒谎的。”/p

“好了，够了。”覃亦肃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冲着她摇了摇头道：“时至今日，我不会放弃的。”/p

覃亦歌也站了起来，拦在他的面前道：“皇兄，外面的人，是当年你和方佑乾养起来的吧。”/p

“这与你无关。”覃亦肃淡淡地说着，就要绕过她离开。/p

“那我，更不能让他们在南梁为所欲为。”覃亦歌冷声说道，她上一世的时候，大燕之所以会大乱，就是因为方佑乾手下的这一拨人。/p

“让开。”覃亦肃看着她说道。/p

“我答应了肖伯父，要将你留住。”覃亦歌丝毫不让，看着他皱眉道：“三哥，看清楚事实吧，父皇无心害师父，他还了她自由，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父皇和那些官员，真正让她不自由的，也不是他们……”/p

覃亦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前给她夹菜的那个人仿佛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心无杂念，唯有厮杀能够让他停下来的恶鬼。/p

“让开，我再说最后一遍。”覃亦肃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跟他不过寸愈距离的人，声音森寒。/p

他费了数年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停止。/p

“三哥今日若是死了，这世上记得师父的人，就只剩下一个杀人凶手，还有一个离开故国的我了，到时候，谁还会在院子里木芙蓉开的时候，送去她的陵墓前？”/p

许是真的提到了很重要的事情，覃亦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神。/p

覃亦歌清楚，她之所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