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黛玉的医术和立场(2/2)

，便问他能不能尽快弄到一些假麝香来。小斯闻言，便带着贾琏往府外而来。可是还没往外走几步，便正好碰到王熙凤留下的丫鬟，告诉他上邢夫人病了，让他去探病。贾琏虽一心想赶着出府，可是也知道一旦出府短时间内必定回不来，而且这事又不急，还是先去探病，反正探病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便放弃出府，往邢夫人院子方向去了。

黛玉今日刚来本来已经得到贾母许可说今日不必急着去见她，明日也可。可是却听到要去邢夫人的住处探病，实在是意料之外，本来的打算是和紫鹃雪雁她们分工一同把东西分送去众人，然后在此过程里把院子逛一逛，贾母虽说不必急着见，如此便有正当理由去见而且还未违逆她话。按照计划好的路线把东西送完沿路返回后，差不多也到了用饭时，可是突然有丫鬟来通知说邢夫人病了。黛玉听闻，自然知道是让她去探病，虽然她对邢夫人素无好感，可是又不得不去。

看黛玉略有愁容，莳萝不明就里，只道，“不过只是去略站站，又不是让你去了吃了你，我倒是想去看看。”

“今日刚惹了祸，你又知道了？”黛玉一幅嫌弃脸，“又不是那种喜欢阳奉阴违热闹的人，虽于礼我确实该去看看，可是去了也不是真心实意，这大太太一向于我没有交集，她是生是死，是老是病与我何干？而且人人都一副虚伪奸诈面孔，”

不过黛玉虽如此说，知道于礼她却必须去，只是突然想起姜月生因为撇不来的交集曾带她去过一些这种大家族里头，人还没死就想着分钱分房，那些面孔好不恶毒，她也曾觉得一度待不下去。可是还是姜月生说的好——本来就只是个大夫而已，尽自己所能给病人看病开方子，我们就完成了这一任务，再把看病的钱给我们，我们便和这个府里的人没了任何干系，既然没了干系，就不要把不好的回忆带走。

所以后来黛玉想师傅的意思是告诉她别人怎么样是他们的事，只要她自己只做个看戏的，不要不知不觉成为戏中人便好。因为某种程度上戏中人也算是一个病人。

想到这，黛玉觉得去其实无可厚非，而且，又想，师傅可是一再嘱咐让我不要忘了精进医术，可是这精尽医术除了看书外，自然只能是临床增长经验，无外乎就是多看几个病号了。医术什么的，我带够了书，不至于荒废。但是贾府的病号，这种生活富足的大府里，连丫头的吃穿用度都很好，也不至于生什么大病。无外乎就是些风寒感冒什么的，这种病号也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了。可能因此他严令禁止说贾府有自己专门的大夫，在贾府我首先是我，其次才是大夫。就算不切脉，只望、闻、问诊也可，既不惹人注意，我又能多看一个病人的病症。

短暂沉默后，又说了会子话，话音刚落，便见莳萝往外看去，众人也随她往外看去，只见门被一个陌生丫鬟推开，走进来一个举止娴雅的女子。

黛玉最先回神，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宝姐姐来了。”

薛宝钗笑道，“我本来想去看看大太太的病，中途经过妹妹的潇湘馆，想着妹妹可能也还没去，便想寻妹妹一块去。未曾想在外头却听到这么一番高谈阔论。”说着视线又一次落在黛玉身上，不过谁都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所以并无人回话。而且黛玉虽对薛宝钗并无喜欢或是讨厌，可也知道无论她听到什么，她也不是那种会乱说的人。

紫鹃见气氛突然冷了，便出来打圆场，拿着素锦包裹的东西走到薛宝钗面前道，“正好姑娘来了，省的还要再跑一趟，这是我们林老爷从姑苏和扬州带来的一些东西，不过想着姑娘一会要去探病不好带着东西去，要不一会再回来拿吧。探病别耽误了时间，现在赶紧去吧。”转头又对黛玉道，“姑娘，让莳萝陪你去吧，你看可好？”

“好啊，”黛玉道，“我们去吧，宝姐姐_”

“好。”说着女子们衣袂浮动，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