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1/3)
刚走到漆黑的湖边, 灯笼的火光忽然灭了,她低头仔细察看,想寻法子重新点亮烛火。
她专注地看着,猛地看见迎面与她相对的一双素靴, 当下骇然,便想往后退。
没想到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臂膀, 将她拉到怀中。
她刚想呼叫, 抬头遇上那双熟悉的星眸, 正热烈地看着她。
于是她下意识地伸手环在他的腰间,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喜极而泣:“皇上, 您来了。”
皇帝抚拍着她的背, 替她顺气,柔声安慰:“莫怕, 朕在,朕找到你了。”
若不是他在宫室踱步时, 想起她曾说的迷途初遇, 他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皇后与他默默相拥了一阵, 想到仍在暗处的清砚, 便对他说:“离宫夜里微凉, 清砚还穿着单衣, 臣妾想让侍卫们尽快找到她。”
她说完福了一礼, 起来时才感觉到双脚的痛感, 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这里很黑, 皇帝没有看到她细微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动作没有平日的利落,便伸手牵着她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皇后的双眸在暗处依然明净如水,她摇摇头,看着他答道:“臣妾无事,只是臣妾方才来时的路侍卫们不一定能顺利找着,不如还是让臣妾带人同往,一齐将清砚接回去。”
皇帝见她一板一眼地分析,不禁笑出声。
他抿了抿嘴,压住笑意:“梓童当真能寻回来时的路”
皇后微微一怔,沉吟片刻,无奈答道:“恕臣妾无能,还请皇上尽快让人找到清砚。她脚上有伤,不良于行,需要一顶轿子。”
“那你呢还能走回去么”皇帝脸色微沉。
“臣妾自然是可以的。”皇后面无异色,平静答道。
皇帝默默走近她,冷不防将她横抱而起,淡淡地向吴书来吩咐道:“今夜朕与皇后歇在延薰山馆西配殿,软轿就给清砚罢,将她送回皇后的寝宫。”
皇后稍稍平复了方才惊慌的心情,伸手搭在他的肩膀答道:“臣妾谢过皇上。”
她今夜几度受惊,如今靠在熟悉的怀中,渐渐平静下来。
“不怕,西配殿就在这里后头,朕不费什么力气,也不会因此影响政事。”皇帝边走边安抚她。
皇后点点头,温顺答道:“是,皇上。”
这里夜景该是很美的,可是她无心欣赏,只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想着心事。
皇帝怕她受了邪风,不自觉地加快步子,沉默地抱着她来到殿内,直奔内间。
宫侍们随二人鱼贯而入,将浴桶和热水都送了进来,一切准备好之后才端立一旁,等待吩咐。
“你们都退下罢。”皇帝向他们摆摆手。
皇后坐在贵妃榻上,不解地问道:“皇上,臣妾可以到净室沐浴的。”
而且她的脚还很疼,没宫女伺候,她要怎么沐浴。
“把鞋袜脱了,让朕看看你的脚。”皇帝再次走进她,在她面前蹲下。
“皇上,这,于礼不合。”皇后真怕如今的皇上会真的替她脱鞋看伤,忙探手想将他扶起来。
“这里没有外人,朕不会贸然治罪。你也会说你是朕的妻子,朕替你看看脚伤怎么就于礼不合了。”这次轮到皇帝不解了。
二人僵持了一阵,皇后只好让步道:“那臣妾请皇上不要蹲在臣妾面前,臣妾这就将鞋袜脱了。”
皇帝微微一笑,坐在她身旁,双目始终注视着她的双脚。
皇后躬身将鞋袜尽除。
她脱鞋子的时候还好,毕竟本身鞋子就离她的脚有些空间。但袜子跟了她一天,已经跟磨破的皮肉黏在一齐了,血肉模糊的,将其剥去的时候火辣辣地疼。
皇帝看着那染着斑斑血迹的白袜,目光微冷。
他将她的双脚抬起,移了个方向,托着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生怕自己再度伤了她。
这双原本莹润白嫩的脚板如今微微浮肿,两边脚跟都被蹭掉了一大块皮,左脚的小脚趾变得血肉模糊,右脚三只脚趾也是一样的惨状。
他忍不住将两脚翻过来,只见左右皆有一个未破的大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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