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杨府(2/3)
车内着武将官袍的男子对其歉言置之不理,只是掀开车帘对着车夫面色不善,语气极冲,“还不走!等着给马喂草呢是吧!”
车内老者与背着药箱的小医僮知这是不好对自己发脾气找出气筒呢。
二人对视撇嘴,眼里尽是无奈。
事,得从今个早朝说起。
东齐朝堂上,以国师为首的文官与以三皇子为首的武将素来不和,最近更是因为沭阳王回京而吵得愈发激烈。
杨父心直口快,朝堂上好好怼了番奏请提削减军费的国师走狗。他散朝时还与同僚炫耀,称国师是个怂包,连自己人受欺负都不敢出来说话。
可等自个到了宫门口听了小厮来报,霎时觉得眼前一暗,堂堂东齐武将竟差点昏倒在了朝阳门前。
他人急得连家都没回,穿着官服拐弯便去了皇太妃的“逸清宫”,直到请到了同意带宫中医倌到家中探病的懿旨,这才稍定啦心神,携着宫医匆匆回了府。
只是归府途中不知文太医是不是年纪大受不了如此颠簸,靠着座椅昏昏欲睡的老者突然惊醒,“噗噗—”炸出一串连环炮。
随后老者捂住肚子表示自己实在坚持不到杨府,便慌慌张张地下了车穿过闹市去出恭。
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马车轱辘连轴转,一路加鞭总算到了杨府。
饱受煎熬与颠簸的文太医进府都没来得及再去疏解自己的生理需求,就被火急火燎暴脾气的杨大人一把子拎到了杨小姐的挤满了人的闺房,人未站稳,一把老骨头又被杨大人毫无温柔可言地搡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快看看!我家婉婉到底怎么了?”
太医,“……”
青色官服老者纵使心里一万个p,眼睛却还是是朝躺于床上的人看去。
且不说床上的女孩已然是命不久矣的模样,医者父母心,救人性命总比怄气来得重要。
他撇开心头杂念,从手边药箱里取出方巾盖于帐内小丫头手上,略微修长的手指轻搭在女孩脉搏上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怎么会…”
眼前床榻上的人黑气缠身,明显是将死之相,可指间下传来的脉动却十分平稳。身未死?心先去…
他眯起眼睛,带着探究地目光向帷帘后看去,难道她今日所算内容与真实情况出现了偏差?
“文太医,怎么样了?”
冬日暖炉重新架起,屋内门窗紧闭,整个房间如同个大蒸笼,闷热干燥。下人们热的想哭,纷纷耍小聪明贴着门窗边站。一干夫人姨娘则凄凄艾艾,秀绢一抹,擦得是混着汗珠子的泪。
即便屋内热的冒气,重重幕帘垂后面的小人还是打着摆子、嘤咛不停。
幕帘外的杨家一族的人见状是心如火焚,杨父见白须老者收回素绢搭子,便忙上前拉住白须老者袖袍询问。
“我家小女可有性命之忧?”
“杨大人…”老者站起回身拱手,沉吟片刻,“依老夫看,小小姐这病…”
“这病如何?”
“小小姐这病只是普通风寒,本不至于此。只是…”
文太医环视周围一圈婆婆丫头没往下说,兀自拉着杨父走到一边无人角落,压低声音解释道,“只是现下恐是受了邪风入体,才会这样。”
杨父闻言讶异,惊声,“邪风?太医意思是…”
“大人莫急,这股邪风似乎没能入侵到小小姐体内,过会老夫开个药方,大人派小厮按药方抓药,不出三人小小姐的风寒便会好。”
听太医说此言,杨父心里总算舒了口气,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不过…”
“不过?”心还没放平,又提到了嗓子眼,“你这老头能不能一下子说完!”
白须老者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缓言继续道,“不过…至于其他,就不在老夫能力范围内了,我想大人,还是找些术士来府上吧。”
“术士?这…这…”
杨父瞠目结舌,他为武将,自是从来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之说,更不要说请什么术士来府上,说出去还以为他杨家做了什么龌龊之事糟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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