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对薄公堂(2/3)
着头的壮汉,余光紧盯着张兼和越开越远的身影,嘴角也愈发向上。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着闪着银光的一百两白银,同一家老小过上富足的日子。
嘴角弧度扩的更大,眼睛里是被贪婪吞噬的疯狂。
“哐当!”
沉重的墨色大门被人推开,门外阳光射进了暗无天日的东阳府大殿。
那壮汉大吓,扭身望去。
只见有一身材高挑的布衣女子逆光而来,负手立于这黑白分明之界,她长发迎风舞动,桃花眸灼灼生辉。
尘埃浮动,在昏暗的大殿中涌动出阵阵浪花,好似她立于云烟雾霭之中。
身处地狱,万生蝼蚁。
“且慢,”她语气淡淡,却没来由的带出一股笃定之意,“在下就是西街那豆腐摊的小娘子,与张兼和‘合谋’之人。但吾听说少卿乃是当世豪杰,最善明察秋毫,故无所畏惧,以求少卿听我一言。”
青九弯下腰,斯条慢理的行了一礼。
她今早见张兼和没来,便知他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昨日下午就来了东阳寺自首,果然坐了不一会,就有官差前来问话,毫不客气的推翻了她的桌椅。
她撇了一眼在地上被拖行着的张兼和,面色平淡至极,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冷静自如,就代表着她越是怒火滔天。
如今的东阳寺在京都可谓是倾权朝野,完炀侯为当今圣上的心腹,有从龙之功,又最是疼爱他这小儿子。
这小女子这番胆大作为,从容不迫,自然让一干人等诧异非凡,偏又挑不出错来。
“哦?”这是一声绵长的、细腻的询问,像是淬了毒的蛇,暗藏着冷色与阴毒,死死的锁定了她。
青九不慌不忙,甚至没有直起弯下的腰,道,“事情发生在两天前,我那祖上是草间道士,连着我也会些算命之法。那天看出这卖画的小哥家中恐生了变故,但这小哥不信,正好我囊中羞涩,便和这小哥赌了十文银,前去探查一番,岂料一推门就看了这等惨事。”
“这张兼和和我说,这妻子是他买的,而这陈大虎则是他前几日夜不归宿,想要让他帮忙给传话的…”
说到这,她站直了身,直视向堂正中,隐匿于黑暗中的人,“还请大人明鉴,还世清明。”
“好一个,还世清明…”珠帘后的声音轻佻不屑,声音婉转,他嗤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想要本少卿,给你何等清明?”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人请看这两具尸体,这起码死了三日,定是陈大虎对这小娘子图谋不轨,两人在挣扎中一时失手,双双毙命!”
季如噗嗤一声,这两具腐烂程度一看就不相同的尸体,被她这么一说好似煞有其事一般,又何尝不是睁眼说瞎话?
台上官差冷冷一笑,“你说的有道理,但这陈大虎对着一具腐烂的尸体图谋不轨,其他暂且不提,这尸体又是如何暴起伤人的?”
如今,这秀娘的尸体都已经变得焦黑,好像被烧焦了一般,极其可怖,“因为这布料,”她毫不忌讳,扯下了秀娘尸体上的一块衣角,甚至还放在鼻下嗅了嗅,在一众抽气声中,朱唇轻启,“这新衣布料,皂角之香,又加各种靡靡香气,混合在一起,可见秀娘平时是一位极其重注仪表的人,但是…”
“不巧这香名为怜漪香,且有催情效果,多为市井牌坊中的舞娘必备,但染于衣料中特别容易腐烂,不出五日保养不当,就要换掉,而这件……”
她把这衣料放置于阳光下,果然绣花清晰,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青九还没说的是,尸煞归根结底为一具腐烂的尸体,若是没有特殊的香料保养,岂不浑身恶臭?
而这种香料最普遍的特点,就是有催情效果,且靡靡易烂,闻起来香的呛鼻,有种腻到恶心的感觉。
最后,她总结道,“让一尸体暴起伤人属实困难,但要让一具尸体快速腐烂,确实容易至极。”
季如注意到,这侃侃而谈的女子虽然说尸体暴起属实困难,却没说不能!当即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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