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希言自狂(1/3)
纨绔,也是分种类的。
从家世来分,大富小富大贵小贵;从作恶程度来分,大奸小奸大恶小恶;从品味来分,大俗小俗大雅小雅。
不富贵不奸恶不攀俗雅的,不能称之为纨绔。
陆尔贵家世富贵,为人恶毒,品味极雅,故评为临安第一纨绔。
谢希言家世显赫,为人放荡,品味极俗,时人称天京第一纨绔。
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都和自己的父亲不对付,极不对付。
陆尔贵的父亲,江东升龙,临安七子,镇东将军陆东升。
谢希言的父亲,权倾朝野,位极人臣,当朝宰相晁高。
陆尔贵是和父亲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谢希言则是因为父亲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叫杨怜。
谢希言很欣赏陆尔贵,他们有一样显赫的家世,一样难以言说的境遇,一样一意孤行的父亲,当然还有一点,谢希言为人放荡,放荡之处不仅仅在于迷恋女色,谢希言同时也喜欢男人。
陆尔贵自然知道谢希言的这一特殊癖好,所以他早有心理准备,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的话,一是那个把他从小宠到大的陆家老太爷,二是一个承诺,一个让他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承诺。至于陆离楼,说实话陆尔贵有些愧疚,但是这种愧疚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不然他就不是那个大奸大恶陆尔贵了。
“在下天京谢希言。”那位穿金戴银到浮夸地步的公子哥,就是当朝宰相晁高的独子谢希言,说起谢希言的父亲,也是个相当矛盾的人。
晁高本是一介布衣,寒苦出身,乃齐王府的一个下人,因极善蹴鞠受齐王赏识,收为心腹。后齐王登基,改年号为太和,史称秦光宗。秦光宗登基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晁高从一个小小的球僮晋升为吏部左侍郎,从二品大员,吏部又是整个六部中油水最肥的,晁高想不贪都难,何况晁高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送到手上的钱,有不要的道理?从冰敬、碳敬、别敬到豪夺良田美宅,从克扣灾款军饷到染指国库,能贪的绝不会手软他贪得无厌,却又一毛不拔,江湖人称“晁公鸡”。但是晁高对皇帝一向阔绰,不管是先帝光宗还是在位的熹宗都把晁高当做整个朝廷最可信任的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们和善多了,所以晁高能一路高升,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
也曾有晁高的心腹担忧是否贪得太多了,晁高只告诉他一句话: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这辈子最忌讳一个字——穷。
所以晁高不会让自己穷,更不会让自己的子孙穷,何况他只有一个儿子。晁高发妻谢氏于光宗登基之时染病去世,晁高发誓今生不再娶妻。
或许每一个恶人都有那么一两个闪光点,或痴情,或执着,糟糠之妻远胜旧爱新欢,就是这么个道理。
晁高也对自己的儿子也特别宠,宠到无以复加。
有这么一个故事,谢希言当时还叫晁希言,因品味极差,在天京的公子圈儿里相当的特立独行,不过因为他父亲的权势,加上晁希言出手阔绰,养着一大群的狐朋狗友,自己还有副好身手,所以从没有人敢在嘴上说。
直到一次一个京官的儿子喝多了在酒馆里闹事,欺负一个卖艺的姑娘,被路过的晁希言瞧见了,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怎么会让一向标榜自己“嫉恶如仇”的晁希言错过呢?说时迟,那时快,喊起兄弟们带着恶奴劣仆撸起袖子直接上啊。当时那场景,把卖艺的小姑娘吓得那是花容失色,寻思着自己啥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能让这么多公子哥前赴后继的。当然,事后证明,这姑娘想的有点多。晁希言单方面收拾完了那个京官的儿子,神清气爽,正准备离开,京官儿子兴许是酒劲上来了,躺在地上指着晁希言的鼻子骂了句:狗娘养的俗物。
这句话刚出来,京官儿子立马怂了,酒也醒了。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大纨绔的手段,听说晁希言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经常去粘杆司的诏狱逛荡,粘杆司是秦朝的情报机构,诏狱也不同于刑部大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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