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功成渡红尘(2/3)

玄道子听她此言真心，欣喜哈哈而笑，说道：“丫头，妳要陪老道子，我当然高兴啦！不过，妳却得跟天皓下山去。”

沈若雪疑惑问道：“此话怎讲？我想留下陪老爷子不成吗？”

玄道子笑道：“呵呵呵，当然不成！妳与天皓远离凡尘已久，当结伴同行互相照应，否则老道子我若成仙去了，谁与妳作伴呀！”

沈若雪虽知此言有理，但却不忍舍离，硬着性子说道：“老爷子若成仙了，我再下山去也成，不管啦，我要陪老爷子。”

玄道子终是修道之人，深知机缘因果，便开释说道：“丫头，妳心意老道子都知，但前缘不尽，后缘不起，天皓性悯必须有妳相助，才能明辨是非，否则若受人蛊惑以致善恶不分，恐将生灵涂炭，苍生浩劫呀！去吧，孩子们，老道子祝福你们了。”

在玄道子的一番开释下，沈、杨两人已知他用意良苦，便不再多言，以免更触动不舍难离的心弦。

这一晚，夜空繁星点点，沈若雪与杨天皓两人平卧瑶池之畔，仰观天星，细想十二年来长居昆仑山玉虚峰的历历过往，玄道子教导幼年天皓小童的殷殷身影、沈若雪与玄道子烹烤美味的滑稽趣事，以及瑶池畔的落日奇景。

一切彷佛昨日之景，却在明日之后将成过往云烟，两人内心不舍，眼眶泪光时而交织星空余晖，时而潸然泪下，直到不知不觉进入睡梦之中……

数日之后，两人整理行装，终于即将离开驻情十二年岁月的仙境之地，明知此去再也不会相见，却只能踩着沉重的步伐，向那恩重如山之人道别。

一句“师父，保重了……”之语竟如千斤重，杨天皓俊秀的面容随之纠结哽咽。

再一句“老爷子，保……保重！”沈若雪早已掩面而泣，再难言语。

但看透生死别离与因果循环的玄道子，仍是呵呵微笑，安慰两人说道：“孩子呀！抹去惜情的泪水，迎向朝阳去吧！还有，天皓务必记得我语，你传承了兰岳平的一指如来，他自然也是你师父，有空之时，务必前往蓬莱山祭拜谢恩。”

杨天皓回道：“师父告诫，徒儿谨记在心。”

于是沈若雪及杨天皓两人忍住心伤，辞别玄道子，从此离开了这永生难以忘怀的无忧仙境，竟步入一场惊天动地的历史浩劫之中。

**********

这一日，正是唐玄宗天宝十四年正月初一，东距京城约莫千里之遥的范阳郡境内，一处府第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纷纷前来向府第主人拜年道贺，并呈贡各式奇珍异宝作为贺礼。

只见坐上主人体胖如牛，卷发浓眉，眼大如珠，见了许多奇珍呵笑不已。

其中一名逢迎官人更在那主人耳边低声祝贺说道：

“祝燕爷早登大位。”

那主人闻言，稍敛笑容瞪视他，但两人却心意相通，而后两人又是大笑不已。随后府第主人便对逢迎官人说道：“好，我安禄山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哈哈哈哈……”

那府第主人正是时任范阳节度使的安禄山。

却在这时，一名身着军服的将领急持一封信函而入，呈给安禄山，只见安禄山拆信看后，皱了眉头半晌，便耳语吩咐身旁一名护卫前去办事，而后继续接受登堂宾客的送礼与恭贺。

午后时分，安禄山府邸一处密室之内，齐聚数名心腹之人，安禄山对众人说道：“李林辅死后，朝中大臣便常在天子面前奏我有反意。前日又闻杨国忠在天子面前进谗，意欲贬我，真是可恶至极。我看不能等了，华成典，既然你密寻了十多年仍无蓝田青玉的踪迹，也只好另寻次品替代了。”

华成典愧疚回道：“燕爷恕罪，属下办事不力，当年太原城内追丢了玉印，以致影响今日大局。”

安禄山说道：“哼！你无那高力士机敏，也怪不得你，但玉印既然未呈送天子，足显并未在高力士手中，那究竟落于何方，实在让人不解？算了，眼前无暇担忧此事，得解决杨国忠这祸患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