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薄情和贪得无厌(1/3)
新晋举人房里出了血案,在折桂客栈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通往纪午房间的走廊被堵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企图看个究竟。
没多久,就见官差绑了人出来,那人通身锦衣金玉,可此时却狼狈不堪,胸前两个灰扑扑的大脚印,玉冠没了,头发散乱的披着,鼻青脸肿,被打掉了门牙,嘴里不断有血水流出来。饶是如此狼狈,眼尖的人还是准确的辩出了其身份。
“这不是海闫才子管秀才吗?他跟纪举人有何深仇大恨,要在这大好日子痛下杀手!”
“多半是嫉妒,管秀才自己考砸了,榜上无名,这会儿见别人中举,心里不平衡了吧!”
管秀才在这帮考生中算一个名人,大家对他都不陌生。初到南直隶时,他自恃有才,经常出没大小诗会、文会,与人斗诗斗文。其人学识不浅,又出手阔绰,很快便有了一众拥护者,得了海闫才子的称号。
此人的名声素来不错,本是热门的解元竞争者,却不想竟做下了杀人害命的勾当,令人咋舌!
依《大郓律。刑律》人命卷:
“凡谋杀人。造意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杀讫乃坐。
若伤而不死。造意者、绞。从而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加功者、杖一百、徒三年。”
律法森严,是以在场的学子们纷纷感叹,若是官府坐实了管秀才杀人未遂的罪名,那他的前程便也将彻底断送。
眼下最为焦心的当属管秀才的三叔管哲,亲眼见着侄儿被抓,心急如焚。马上带着仆人出了客栈,先是火急火燎的去了钱庄,后又进了古玩店,四处奔走,气喘吁吁。
血腥味久久都未散尽。
纪午面无表情的送走了老大夫,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前,眼睛落在兰丫的头上,手腕上,最后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床上的兰丫即便昏睡着都紧皱着眉头,身子痛得微微抽搐,时而无意识的呻_吟两声。纪午见到的兰丫是白色的,前所未有的白。苍白的脸,惨白的嘴唇,脑袋、手腕上雪白的纱布。
“纪大哥,别太难过了,你和嫂子夫妻和美,以后总会也孩子的”,纪继生是在出事后赶到的,也是他帮着报的官,请的大夫。
这是纪继生第一次见到纪午发怒动手。双目赤红,挥拳如雨,出脚如电,招招到力,打得管项翌毫无招架之力,其凶狠的模样与平日判如两人。若不是他出手制止,只怕纪午会在暴怒中背上一条人命。
纪午这才注意到纪继生主仆还在房里,他粗鲁的搓了把脸,给兰丫压好被角,放下床罩。
“多谢你了,兄弟!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把你家啊弥借我跑跑腿”
“纪大哥,但凡用得到啊弥的地方,你只管使嘴就是。”
纪午把自己前些天在青楼里赚的银子,连带这和掌柜送的营养费一并给了啊弥,道:
“替我租处小院,不用太大,清净就好,再买一个有经验的婆子”
纪继生一把抓过钱袋子,皱着眉企图还给纪午。纪午的家境如何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两袋银子是纪午全部的积蓄。
“多大点事儿,宅子和婆子小弟叫人安排了就是,用不着银子,大哥还是收起来吧,留着上京赶考。”
纪午讥讽的笑出声,道:“我怎么会缺赶考的盘缠呢!看着吧,财神爷会眷顾我的。”
纪继生很聪明,一听这话就知道纪午打算怎么做了,只是他不是太赞同。
“纪大哥,这么做是不是欠妥啊?你怎么跟嫂子交代啊?”
纪午看着纱帐里了无生气的兰丫,眼睛莫名发痒,他揉了揉,没说话。
戌时左右,天色黑了下来。衙门来人传唤,纪午拜托了和掌柜的媳妇儿守在兰丫床前,衣服也没换就跟着走了。
大郓朝的南、北直隶的行政设置与其他布政使司有所不同,并不设最高行政长官,只设府尹、知府、知州,直接对朝廷负责。南直隶的决策管是知州倪斌杰,他也是此次乡试的供给官。
倪知州的府邸是官衙的三进之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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