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话 当众(一)(2/3)
我已同您解释过此事的来龙去脉,诸位心中也大都有了数,眼下便不再废话。说一千道一万,汤老不过是担心叶姑娘没有真才实学,会辱没了医药界的名声,所以今天,我便将她也唤了来,在座各位若有疑虑,可对她行一番考校,自然能见真章。”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些在医药行当里打滚的人物成日与药材为伴,日子多少有些枯燥,好容易有个现成的热闹摆在眼前,岂有不看的道理?立刻纷纷应和,道“这个法子好,眼见为实,那叶姑娘若是个真有能耐的,今日也正好洗去嫌疑”。
汤景亭低低哼了一声,别开头去不做声。
虽有些不情不愿的,但他今日既然来了,便是肯给苏时焕这个面子,自不会当中与他为难。
苏时焕含笑看向叶连翘,朗声道:“叶姑娘,便劳你来这中间站一站,诸位若有疑问,尽可提出。”
叶连翘依言起身走了过去,目光向周遭环视一圈,抿了抿唇。
“在场各位都是前辈,晚辈在这医药上头知之甚少,至多不过刚入门罢了,虽说一向自认为那美容养颜的营生不算正经行医,却到底与医药沾边,今日便大着胆子请前辈们指点一二。若说出来的话或者回答有疏漏不当之处,请前辈们海涵。”
“海涵个鬼,我便看你怎么出丑!”
汤景亭恶狠狠地嘀咕一句,声音并不大,却仍旧轻易传进了叶连翘耳里。
有句话,苏时焕没说错,汤景亭这老小孩儿的名头,还真不是虚的。
她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只静静望向众人。
然这医药界大拿汤景亭就在这里,他还没发问呢,其余人如何敢占先?个个儿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时之间,没有一个肯先发问,皆抱着茶碗猛喝,摆出一副“我正忙着”的模样。
半晌,倒是那李献李郎中站了出来。
汤景亭地位高,自然不屑于出题刁难一个小虾米晚辈,李献此举,十有八九是得了他师父授意代劳之。只见他慢悠悠起了身,懒洋洋地道:“既然大伙儿都礼让,我便腆着脸来占个先吧。便由我先发问,不知叶姑娘可有意见?”
叶连翘是与他打过交道的,深谙此人难缠,却也并不怵他,当下便微微一笑:“您请说。”
“我的问题其实并不难,在场诸位,只怕都能答得出。”
李献直勾勾望着她:“且问叶姑娘,可知乳痈为何物?该如何医治?”
这话一出,四下里便是一片喧哗,众人登时又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只管小声议论。
曹师傅坐在稍远处,将李献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便不由得摇了摇头:“题的确不算难,但这李郎中心眼儿可不大好。他自己固然是擅医妇人病,但拿这种问题来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不有心刁难?”
叶连翘也有点没想到,自己要面对的头一个问题居然是这样,不由得一愣。
她那神情看在李献眼中,却像是怯了一般,李胖子顿时得意,谑笑一声:“怎么,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口?叶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行医,但你那所谓美容养颜的营生,却是打着替人解决一切容貌烦恼的名号。严格说来,身体发肤,不管何处出了问题,都有可能在容貌上表现出来,这乳痈,自然也是其中一种,况且,既然你那营生沾了个‘医’字,便该知道做这行当是不可忌讳太多的,旁人也不会因此就看轻了你——你究竟……知是不知?”
叶连翘朝他笑了一下:“李郎中误会了,我自然知道乳痈为何物,也并非说不出口,只是在考虑,该如何才能将你的话回答周全。”
说着,她便抬眼望向众人,一字一句,清晰利落地道:“所谓乳痈,多见正在哺乳的妇人,究其原因,多半是由于乳汁排除不畅,以致结肿成痈,乳|房红肿疼痛。这样的病症,会使乳|房周围皮肤发热灼痛,严重者还会形成脓肿直至溃脓,色泽红紫观之可怖,虽然生了这种病症的人第一选择往往是求医,不会先想到来美容行当诊治,但说起来,这也的确是容貌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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