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深忧(2/4)
乃心头之忧。”我摇摇头,否定道。李磎也跟着摇起头来,随后感慨道“是啊,自安史之乱,我大唐便由盛转衰。河湟沦丧,安西易主,难道不是我辈之耻吗可惜数位君王,无力安内,无心攘外,都在这长安的浮华中入梦。梦中盛世太平,没有人叫醒他们,所以先辈的血汗和身上的耻辱,他们都忘了。忘了曾经的荣耀,忘了自身的使命,忘了身为炎黄子孙的骄傲,忘了要一雪前耻、兴盛华夏。犹忆往昔,那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何其壮哉何时能再做到如此,我华夏才真的可称得上重回盛世了”
“倘若他们自己选择假寐,谁又能叫得醒呢”我依旧皱着眉头,反问道。
李磎看了看我,笑道“呵呵,这不有仁兄你么我还是更看好你。你与怀仁不同,他从内而外,皆刚正不阿,而你”
“我如何”我看向他,好奇地问道。
李磎倚着凭几,答道“正于心,而行无法。”
“那你为何还看好我”我更好奇了,再问道。
李磎又笑道“呵呵,怀仁若不遇明君,必会被埋没。只有贤明且刚毅之主在位,才敢用怀仁这样的,用以肃清昏世。而你不同,我阅遍史籍,像仁兄这样的,无论何时,都大有可为。”
“景望兄抬举了”我笑着将脸撇向窗外,应了句。
李磎却跟我解释起来“并非我妄言,只是史书所记,皆如此。若心不正,则喜于微利,迷于歧途,终难清醒而归于正道。若行有法,则止于沟壑,困于穷途,不敢逾矩以达成所愿。孟德行无法而心不正,孔明正于心而行有法,然皆难成大业。唯太宗正于心而行无法,可一统中原,成就贞观之治。正于心而行有法,乃庶民之德,忠臣之为,非理国之术。如仁兄所言,此亦无对错之分,唯取舍不同。世间之人,都逃不脱历史之命;天下之事,皆超不出历史所期。我们能做的,只是去做我们该做的事罢了。”
“是啊,知其命,行其事,便很好。若更进一步,莫过于出则知何来,入则知何去。”我接过话,有心无意地说道。
“何意”李磎不解,忙问道。
我扭过脸,看他很好奇地盯着我,便跟他解释道“世如湖水,出世如浮于水上,须看得见鱼从何来;入世如沉入水中,当分得清意欲何往。”
“哈哈在理长缨兄总有异于常人之言,愚弟受教啦”李磎依旧倚着凭几,爽朗地笑着回我道。
我看着李磎,羡慕他的置身事外和豁达洒脱,却并不认可他痴迷于书,不问世事。相比于他,我更欣赏白崇儒那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凛然正气。然而,我也不能强求李磎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他能成为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就很好了,至于他选择的路,我无权言语,更不可能说服他去改变。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有谁真正说服谁。这就跟那些信仰佛、道的那些信徒一样,只看信仰之人是否真信了自己的信仰。信仰坚定的人,不会被人说服。而信仰不坚定的人,今日觉得你对,被你说服,明日觉得他对,被他说服,到最后自己也不知被谁说服了,到底该信什么。
世间信仰各有不同,有些大行于世,有些渐渐消亡,最大的区别,不过在于所信仰者是否掌权,或者这些信仰是否对掌权者有利。其实无论道、佛、儒等等,这些信仰和他们所传播的道理并无绝对的对错之分,或者说都是有对有错。就像郭靖节所言,如今民智未启,故而世人大多愚昧且固执。
也许当民智开启之时,人们才会从各种信仰中找到有利于人之发展的地方保留下来,摒弃那些不适合人向前发展的东西,拒绝并禁锢那些对人之发展有害的东西。只有到那时,人们才开始学会站在更高处,摒弃各种信仰间的隔阂,让各种信仰中的顽固不化退出历史,世间的观念和认可的道理才逐渐融合统一,形成大同之观。并在历史的前行中,不断更迭发展,减少内耗,探索未知。最终或可形成探索,辩论,佐证,普世的一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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