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3)

就在石恬准备接着问的时候，恪妃拦住了她，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跟这位姑娘说说话。”

“是。”石恬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恪妃，却仍然带着下人走了下去，恪妃拉住齐沅桐的手，将她扶起来，指着不远处凉亭里的石凳，忐忑却异常笃定地道：“齐姑娘，请吧。”

齐沅桐跟随着恪妃走到凉亭中坐定，只听恪妃道：“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这样会不会感觉自在点？”

齐沅桐其实还是有些无措，但比起方才，又确实轻松了不少，她微微点头，道：“我可以叫你石姑娘吗？”也许，此时在齐沅桐眼中，她不是恪妃，她只是让她叹为观止，嫉妒又羡慕的石汐涵。

“宫中规矩严明，未免招人话柄，齐姑娘还是自重些的好。”恪妃道。

齐沅桐点头以示理解，转问道：“那民女敢问，入宫的这些年，娘娘过得可好？”

齐沅桐此话，恪妃并没有接下去，好不好，更与何人说？亦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见恪妃不说话，齐沅桐接着问道：“不知娘娘在享受高床软枕，荣华富贵之时，可否还记得有一人，为你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又可曾想起，在你躺在他人怀中之时，还有一人与你牵肠挂肚，相思难寄？”

“那你呢？你对他，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相思难寄？”恪妃反问道，这下，却轮到齐沅桐无言了。

“你还爱他吗？”片刻后，齐沅桐问道。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我不信你不爱他了，这短短的日子，就凭这红砖绿瓦，就足以让你将他忘的一干二净？我不信。”

齐沅桐的连问，犹如几把利剑，深深地刺进恪妃的心中，她脸上露出一丝笑，这笑里，藏着只有她自己明了的一番苦涩。

“这世间，这宫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又岂是我能左右的，纵然我心中是爱他的，也无法让这份爱再见于阳光之下，倒不如忘得干净，反而能潇洒一些。”

“畔柳垂依暮萧然。可惜你做不到，他仍是你心中无法忘却的人，对吗？”齐沅桐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恪妃看向她，这是自己的诗，她竟会读自己的诗，她觉得有些吃惊，又觉得似乎是情理之中。

“你难道没有想过要与他修成正果吗？我多想你能留在他身边，与他终老。”恪妃道。

齐沅桐有些不解，问：“为何是我？”

“于他而言，你的爱不比我少半分，只有你这样的女子伴他左右，我才能安心离开。”恪妃此话，出自于她的真心，在她看来，只有齐沅桐的才貌双全，才配得上她心中那个能文能武的穆里玛。

“你错了，他心中无我，我亦没有这个想法，况且……”说到这里，齐沅桐顿了顿，道：“况且我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又岂敢奢望。”

听完齐沅桐这话，恪妃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语气中不乏心疼地说道：“你万不可这么想，此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许这般妄自菲薄，你是个好女孩，胜过这世间无数俗不可耐之人。”

齐沅桐和石汐涵，有着不相伯仲才华，有着平分秋色的美貌，有着同样知书达礼，大家闺秀之贤，也因此，会被同样的男子所吸引，又因为不同的原因双双不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竟有些惺惺相惜。

“启禀娘娘，皇上传旨下来，今儿个要您侍寝。”石恬此时走过来说道。

齐沅桐见状连忙道：“那民女不耽搁娘娘了。”

恪妃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以免佟府的人担心才好。”

说完，恪妃便起身走出凉亭，齐沅桐也跟着起身，道：“娘娘慢走。”

石恬并未急着跟随恪妃而去，她走到齐沅桐面前，递给她一块手绢，小声道：“姑娘病危之时，乃是我家主子将她陪嫁的血灵芝相赠予沈太医，才救姑娘一命，我家主子入宫实属无奈，她并非薄情寡性之人，她的苦心，还望姑娘能体谅，不要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