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3/4)
唇轻挑款弧天色娇青,秀扬月黛承了宠的话头,“算你识趣。”琼花在指品其白嫩新艳愈发欢喜,错黛浓艳拓染一目明亮柔迂的光泽,“便说是本嫔又如何?”衣间眼波纠缠心悸不藏霞光轻绵,泽唇颀指梢上湿浸的流彩尽数抑成芳晴花锦,嗤一声,携花去而离。
李云焕月色皎皎,庭中竹藻荇交痕。着一身白如胜雪中衣,背影萧条,独立假石山旁。
风起,发有意无意拂过面上,有些痒痒。睫翼微颤,月光洒在身上,浮现柔柔的光晕。
“太多羁绊,终没法一身轻。”
白决一抹黑影闪入屋内,空荡荡的书桌躺着一封信。清秀之貌上透着平静,完不在意那突来之人。
“事情好了吗?”自问了一句。
待那人走后,起身执起桌上信,出门寻主,交之。
李云焕身后步履急急,踏音入耳,“这么晚了还不睡?”
扭身一视,目光幽幽却无柔和,狡猾之态尽显。既然事事不如意,何须改焉,亦不如顺其自然。
掩了那抹惆怅,眸黯然,“事情怎么样了?”
白决忽觉其人有些许不同,垂眼,态度恭敬,语音淡淡:“信中说,谣言已放出,现今许多人皆知宫中贤妃食人,而派出去两人都因毒发死了,身上都干净的很。”
话完,抬眼又看了看其主脸色,才定了定神。
这是否太过残忍?毕竟他也不想爷卷入这宫廷纷扰中,爷还是太仁慈了。
李云焕闻言,点额笑笑,身上干净才好。若是有什么王府的物品那便败露了,只有死路一条。
接过信细细再观看,才满意。那入宫的死士已死,妹子也已派人埋在了某处,还让失心疯的人食了几口,真是……够恶的。
信纸靠近烛火,才一刻便化为灰烬。“这信也没用了,毁了才好。”
白决望着信纸化为乌有,只觉得这一切恍如隔世,虽与爷血洒沙场,但从未见过爷用这般计谋所用之处还在后庭之中,顿时觉有辱爷其所生荣。
可奈?奈何爷性子本温和,对待身旁人向来宽容心软。
月洒衣衫,无尽萧条。
“爷实可不助樊氏,若引火上身怎办?”
李云焕忆往昔峥嵘岁月惆,恰王庭少年风华依旧?榕树下幼儿嬉戏,女俏儿俊,眉眼笑开红颜,何时心中互生情,她己亦不知。
既已择忘却,又何思念?独增惆。让己清醒,后闻白决言,无奈笑之,“无法见亲人有求,己而不应。”
思量些,“白决想办法让这事停了吧,我累了,就算我对不起妹子吧。”
白决闻言一愣,出乎意料,怎么没料到爷居然会停手还这么干脆。可心却是欢喜的,“爷能想明白自然是好,白决自当办好。”
王府中人,甚为欢喜,清秀面貌染上愉快。
“稍后我便信一封,传达爷意。”
感我此言良久,那人终是有了困意,入了房。
卿不语支着额头,斜斜倚在华美的妃榻上,她长长密密的睫毛轻轻扑动着,一会儿闭眸,一会张眸。春日午后的阳光太懒,照的她也懒,慵慵地唤人落了锦幔,将大片大片的明黄挡在窗外。木樨香悠悠燃着,袅袅腾起如缕轻烟,卿不语盯着那些烟瞧,瞧它们慢腾腾却静悄悄的弥漫,忽然她脑海里想起一句话,‘那,娘娘可曾后悔?’可曾后悔么……
她念着这句话,她曾两次听过这句话,一次是曲华裳问她,那时她还是昭容,她模糊记得自己说不悔,自己说光耀门楣。还有一次,很久很久了,是她问元昭递,元昭递啊,那时还是元修仪,她才方入宫,是个小小的采女,元昭递怎么说的呢?她好像记得很清楚呢……
元修仪元昭递再次踏上这玉阶,早不是当年的那个元昭递了,从冷宫中出来,注定是要走向一条曾经看似深远而遥不可及的不归路。
此时,她正同江芷站在掖庭宫的宫门前,望着里面不绝的奴役们。一件件破烂不堪的衣衫下,隐藏着的沉重心事又该交给谁?被那座看起来那样高耸入云的城墙囚禁的一切里,可能不乏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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