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所谓坦白(3/4)
天。”他对难掩惊愕,满脸通红得岳知否宠溺地笑了笑,然后,他转向宋珏,正色说道:“韩退思是什么人殿下也清楚。他的上京卫那么多,军营里的士兵那么多,我杀了他,必定是要死的。在我死前的最后一刻,我希望她能陪在我身边。”他神情坚定,看着宋珏,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岳知否明知道他讲道理讲不通于是就开始耍赖,但他感情如此真切,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整张脸都像是火烧火燎般滚烫。对面宋珏和步子宣都是一言不发,白维扬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分明是要提醒她,赶紧趁着现在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身来,说些什么说服他们。
但是岳知否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
他本来还很确信自己是在一本正经地说谎,但看见她那个窘迫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自己也就忽然怀疑起自己所说一番话的真实性了。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前几天她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时候,他扭过头去看到的,她认真又专注的神情。这下连他也回不过神来了。
最后还是岳知否先缓过气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宋珏,恳切地说道:“奴家心知此事过后,韩家的人必定不会放过奴家。既然……既然奴家所剩时日无多,奴家希望……希望……”她仿佛回到了十五岁刚开始学说谎的时候,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她咬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奴家希望最后的这些日子,能和夫君一起度过。还请殿下恩准!”
说完她纳头便拜。白维扬跟着也伏倒下去。
他在案几底下,悄悄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倒不似他这般分心,她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仿佛一个虔诚地恳求着天神开恩的少女。他留意到她这些日子里奔波操劳,消瘦了不少,她一伏下,便可以看见她背上微微凸起的椎骨的痕迹。
白维扬手指在地上来回划了几道。铺着厚厚毛毯的地面摸起来软软的,他脑海里还印着她抱成一团伏在地上的影像。他忽然有点分心。他想数数她的椎骨。一节一节地数。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她忽然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然地对上了,白维扬仿佛被撞破了心事一般,他没反应过来,只看着她的双眼。岳知否仿佛也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她赶紧又把头转回去了,不再看他。
两人心乱如麻地等待着。终于,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宋珏说话了。他叹了一口气,道:“都起来吧。”
白维扬和岳知否试探着慢慢抬起头来。对面宋珏笑着,他说道:“既然你们情深如此,本王又怎么忍心拆散你们。”两人知道他是同意了,立即又要伏下去拜。宋珏直身而跪,将两人衣袖扯住,不让他们伏下去。他说道:“到了明天申时,请两位换上本王命人送来的衣服,在此处等候,子宣会来领你们到军营去。”说完,他还拍了拍白维扬的肩膀,大笑道:“白四公子,你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敢隐瞒。”白维扬向他一拜,道:“这一路我两人都在亡命奔逃,不曾行礼,说出来只恐失礼。隐瞒殿下,是在下不是,还望殿下海涵。”宋珏还和他打趣道:“能娶得这样一位天仙也似的美人,还谈什么是也不是,失礼不失礼呢?”白维扬笑起来,点头说是。
等到宋珏和步子宣离开了蔽月楼,两个人走在王府的院子里的时候,跟在宋珏后面的步子宣慢慢走上前去,说道:“殿下是真信了他们的说辞?”
宋珏回头看他,笑:“你认为呢?”他眯着眼睛,看背后高耸的蔽月楼:“这般求我,我要是不同意,反而会引他们心生疑窦。况且,本王方才想起,他们一路都是同行,若是韩退思见只有白维扬一人,说不定会起疑心,担心有伏兵,从而逃遁。让他们一起行动,也许是好事。”
见步子宣还皱着眉头在想,他又说道:“况且,我们在军营里的人手足够,不怕会有什么乱子。子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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