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故事(2/3)
瞧他!笑话我!”老爷子乐呵呵道:“行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这边再看秦风一眼,见她听得认真,老爷子便又说,“以前的人需要行三叩首,把这拜师茶喝了,红包给了,才算是师父,做了师父,这辈子得当师父是爹、是天、是地——现在倒都很随便了,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秦风一边听,一边点头。
随着时代进展,许多规矩都丢了。
老爷子得到共鸣,话就打不住:“所以说,对徒弟其实比对儿子还要严格,我们团里那些孩子,许多都是打小儿在我跟前长大,那都是我的孩子……”
颜伯舟对秦风道:“沈老先生对团里的孩子很严格,里面各个是人才,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张翎补充道:“那何止是样样精通,今儿我到团里见一唱青衣的姑娘弹了一手好贝斯!”
沈老爷子笑:“她自小儿学柳琴,贝斯是爱好,这两年才开始学着玩儿。”
张翎捂脸:“学着玩儿的都比我弹得好!”
老爷子道:“那是,有三十几年的底子了,还不是一学就会。”
秦风也是佩服,在她看来,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凭借着才华和日以继夜的努力才有了今天。
老爷子也这样对张翎说:“不过现在年轻人都是跟你一样,喜欢现代乐器,学艺不精,都敢到台上班门弄斧。我前几天看电视,台上唱歌的明星,要台风没台风,要音准没音准,上去干什么?丢人现眼!”
老爷子说到这里,一改刚才的和善,变得很是严厉,仿佛那没台风没音准的明星就在他眼前,恨不能好好揪着怒训一顿!
秦风忍不住捂嘴偷笑,老爷子看到她这样,才又缓和了,挂上笑说:“别笑话啊,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老啦,固执,没你们年轻人心态轻松,也没你们包容能力强。”
秦风忙摇头:“没有,您说得对!”
张翎奸笑道:“干爹您谦虚了,当年您也是见过世面的啊,纵横南北,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沈老爷子横他一眼,却没生气:“那还用你说!”
秦风本就对沈老爷子感兴趣,听过这些,更觉得有必要仔细聆听:“老先生,您有空的话,可以给我讲讲您的故事。”
沈墨没想到她会关注他这老家伙的故事,非常开心地说:“好,好!一定说给你听!”
酒再倒上,老爷子喝了第几杯,眼睛有些泛红。
张翎起哄道:“我干爹啊,不是吹的!想当年也是音乐学院有名的人物,三十岁就南下闯荡,回来之后能进学校当教授,可是他说不行,民间艺术得走到民间,不能总困在一个地方!于是熬到了这个年纪,还在干这个事儿!他们团里的活儿,他都干过——会计,出纳,唢呐手,钢琴手,调音师,还演过武生!就是这嗓子不好,没唱过歌!”
谁成想沈老爷子不服道:“谁说我没唱过歌?我唱歌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张翎来劲了:“哟呵,那今儿您得给唱一首了!我还不信就您这嗓子还能唱歌?”
老爷子道:“不唱不唱,这不是唱歌的地儿。”
张翎说:“那去ktv或者酒吧!”
老爷子是多喝了两杯,跟他较上劲了:“真去?”
张翎把杯子一举:“真去!”
就这样,饭吃完,张翎真预定了酒吧的位置。
几人准备好走之前,秦风去了趟洗手间。
酒没喝几杯,脸却有些红。
她太久没喝过酒了,早忘了酒的味道,也忘了被酒精麻醉的感觉。
对着镜子,接了凉水,拍打脸颊。
精神许多了。
秦风走出去,遇到了颜伯舟。
他没去洗手间,而是靠在这里抽烟。
白雾缭绕下,藏了他一半的模样。
秦风背着他洗手,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的声音低低传来:“怎么样?今儿晚上有收获吗?”
秦风抬眸,未转身,看着镜子里的他:“有。”
“有就好,今天老爷子喝了点酒,改日再带你和他见面详谈。”
秦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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