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十年归乡(2/3)
妙地被我等拍了一记铁锹险些没了小命,而今满身血污地爬起来,不问我等为何伤他,不问我等报那一锹之仇,偏偏要问个没了命的老太太身在何处……这不是大大的问题吗?这男人与那老太太是敌是友暂且不论,后脑挨了一记重击还能爬起来站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般地问东问西……这男人不是命硬得要死,就定是从那中原逃来的妖怪!
众人思忖之间,又复望了一眼这个所谓十年归乡的怪人。然而不看还好,这一望之间众人又复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见那成阳的一身白衣已是变得血迹斑斑,脸上混着血水和沙子更是叫人分不清楚模样,头上的伤口未愈,汩汩浊血正沿着这男人的两颊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偏偏亮得怕人,亮得活似深夜林中饿了许久都未曾进食的独狼。
这男人简直与皇城“自在天”口中所说的妖精,一模一样!
“朝廷的几句一面之词便能叫你等失了心智……呵呵呵……如此想来那畜生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说话间,这成阳当即足尖一挑,撩起了地上的半截锹头。对于任何一个七尺之躯的男人来说,但凡可以杀人的东西当然便是凶器。然而此间成阳后脑受创,站得起来勉强自己不再倒下已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那一身灵觉,此间自是半点也提不起来。
人言可畏……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情,是你根本没办法与人解释清楚的,因为往往大多数人宁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谣言,也不愿相信真正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以为”这两个字在有些时候,甚至要远比杀人的刀还来的恐怖。
“以为”会让你怀疑身边的一切,“以为”会叫你只觉得自己的直觉是靠得住的。这世上不乏有很多人死在别人的“以为”之下,那成阳就险些如此被个无名渔夫断送了性命。而今后死在“以为”这两个字上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因为愚蠢,是万事万物与生俱来的天赋。
汩汩浊血仍在沿着成阳的脸颊大颗大颗地滴在地上,成阳的身子仍旧晃得厉害,手上那半杆铁锹更是被他一身的冷汗打得湿滑。对于眼前的这一众百姓,他说不上应当是痛恨还是可怜。
他现在甚至会觉得怕,胆战心惊的怕。
二十一年前初到中原之时,成阳除了偷,简直什么也不会。他甚至不认得半个大字,更加不懂得手里偷来的钱除了交给老大免去一顿毒打,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那个时候若是没得张婶收留,教他认字教他拳脚,成阳恐怕不等活到现在便早已饿死,或是被人打死了。
如今成阳也的确奇怪,这个引他入伙雅座的张婶,又怎会无端端地被一群不懂得半点术数的百姓当做妖兽要了性命。
张婶当年虽说算不得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但也决必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丢了性命。那张婶虽说处心积虑地利用了他整整十一年的光景,更是将他骗进雅座险些叫他万劫不复。这女人于他来说,却毕竟是有再造之恩。
没有张婶,自也没有今日的成阳。
然而单凭时下的身子,能否可以保全自己冲出这群渔民的围困还是两说。替张婶伸冤这等事情……又谈何容易?
忖到这里,成阳不禁又复紧了紧手上的半截锹头,警惕地环顾周遭渔民一圈,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继而怅然道:“张婶在死后……可曾有过墓碑安葬?我想去她坟前上柱香。”
成阳话音刚落,那人群之中当即就有人扯着嗓子脱口而出:“那老东西?我等当日烧死的是条妖兽,那老东西的尸骨……”
前者话至一半,当即被人硬生生地拉到身后。只见那人斜跨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同是警惕地盯着成阳打量了许久,方自小心翼翼道:“你是……你是小阳子?”
此话一落,成阳瞳孔骤缩!
十年了……足有十年成阳未曾听过有人叫起自己的乳名。整整二十七年的光景,成阳无非是到处漂泊练功寻仇;整整二十七年的光景,他所见的大多是手足相残勾心斗角,试问头悬腰间,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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