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真相大白(2/4)
又高声喝道:“我他娘的倒要问问你们怎么了!”成阳说着一脚踢散了身边的篝火,一团烈火立时熄灭,直任那漫天的星火舞动。而这成阳自是不理身旁二人的反应,还不待那三人搭上话来又复呷声道:“我们来了这里多久了?大半年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你们除了打草,挑水,喝酒,摔跤,可曾学过一丝一毫的本领?你的义父!也是我的……义父他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找他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他真的早是被那长生门的人夺了性命,你可曾想过要找回他老人家的尸骨好好安葬?”
这男人说到心中痛处更是一脸愤恨地又复踢了一脚烧得通红的柴火,眼里已是不自觉地噙满了泪水。
“我成阳……嗝……五岁的时候就被那方杰夺去了所有的亲人,浑浑噩噩地活了七年……十八岁的时候才遇到了那个老头子……我嘴上虽是没说……但他的确是这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双亲,待我最好的一个人!我成阳现在就只剩下你们这几个亲人了!眼下大劫未平,你们还有兴致在这里喝酒摔跤?你们若是被些个妖兽生吞活剥了去,莫非又要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我他妈的不想一个人!”
这是万轲与成阳相识的十年里,第一次听到他袒露心声。
热泪未干,满地的星火已是变成了灰白的湮粉,万轲与那阿木古郎只顾自责地低下头来。这里刚刚还是热闹非常的宴会,此间却只能听到偶尔经过的风声。
死一般的沉寂……
半响,仇蕊儿终是红着眼睛对那成阳呷声道:“成阳……”
她本是想说:成阳,不论如何你还有我们,我们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杀掉的。
怎奈成阳却根本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便已是满脸疲惫地摆了摆手,低着头,哑着嗓子道了句:“对不起……我累了,回房了。”
便是头也不回走出了几个人的视线。
而那余下的几人,自是相顾无言。成阳走后,也自是稀稀疏疏地直起了身子,各自走回帐里。
三声更响,明月过顶。
成阳直等到万轲与阿木古郎鼾声如雷,才终于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爬将起来,站在房门旁小心翼翼地又复望了望早已沉在梦乡与那周公饮酒下棋的二人。随后悄声地披好衣服,当即抽身探出房去。
夜风微凉,此番已是夜入三更。
万物归寂,四下更是黑得吓人,眼望之内错落的毡房自是早已鲜有灯光。成阳却是就着这黑得怕人的夜色,干脆坐在脚下的那片草垛之上。
他睡不着。
自打他五岁那年亲眼见到一寨上下遭人屠尽以后,这二十三年来,莫要说起做梦,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就安稳地睡过一次整觉。
只要合上眼来,便是满脑子凄厉可怖的血水,惨叫悲鸣之声更是恶鬼缠身一般地不绝于耳。而他又是那雅座之中悄然抽身的叛徒——自那雅座现身江湖之日起,叛出雅座的变节者不论时隔多久都定有被人抓回总舵的一天。
没人逃得出龙头大哥的天罗地网,纵观江湖上往复几十个春秋都从未有过例外。
只若想起雅座这两个字就已是叫这成阳立时冒出一身的冷汗,总算是与那些亡命之徒相识了七个年头,龙头大哥的手段,他当然比谁都清楚。然而他已经幸运了十五年,如今又能幸运多少个十五年?
方杰……方杰……二十三年了,你可知道,我每晚朝思夜想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而今我为何会在这里?即是学不到半点功夫,我留在这里又有何用?陪着万轲就这么混混噩噩地挑担提水一辈子吗!
我那一寨上下几百口子人命,又要靠谁讨回公道?
忖到这里,成阳却是又复就着松软又潮湿的草坪躺了下去。望着漫天墨一般化不开的黑暗,不觉间又是望出了神。
假若当时我对着雅座许下的愿望不是一顿饱饭,而是那方杰的一颗头颅……此番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寄人篱下毫不重用的下场?
当日哭天抢地的要留下条贱命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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