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墓碑里仰望月光的男子(2/2)

碧绿、火红、金黄、雪白、墨黑，更有五彩斑斓。

疯狂、沉默、阴冷、狡诈，更有真假难辨的慈悲。

这些妖兽精魅如同活了过来，或张牙舞爪，或探爪振翅，一股股凶煞之气汇集在一起，似能撕裂天穹，碎裂大地，渺小的林泽更是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威压骤然降在自己背上，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大恐怖、大威慑。

就像一个人在无垠荒野，头顶就是漫无边际的妖魔狂舞。

“会感到害怕吗？”

有一个清澈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泽突然陷入恍惚之中。

苍蓝色的庞大月光从天空的尽头升起，照亮了他的眼眸。

林泽看到。

在一座座墓碑和雕像之间，笼罩着岁月的纱布，那些挺立的雕塑人像，如同都在极力的抬头仰望月光。

有一个身着道袍，却如书生一般的年轻男子，徘徊在墓碑之中，垂首沉思。

在看到林泽之后，他就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清冽，温柔而又肃冷威严。

就像是。

月光？

看得越久，林泽越不敢确认他的模样，明明是年轻人，但却带着悠远的沧桑，明明是俊朗男子，却又有女子妩媚。

像是一个人，却又像是某个意象，某个古老的源头。

“会感到害怕吗？”

这一次，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地响起，低沉而又清朗，像月光挥洒又像玉石碎裂。

就是洞穿了他的命运，男子的视线穿过了林泽的躯壳，落在他的心湖，看到林泽往昔的一幕幕，那些时光中包含着的每一个细微。

他的眼神悲悯而又期待。

害怕吗？

自己三阶初境的修为，在这些妖兽面前蝼蚁都算不上，可是怕归怕，上面还有柳潇潇等着自己上去呢。

而且，自己不管前世今生，就算在人前再怎么弱势低头，骨子却有一份自己清晰感知得到的疯狂。

如果说怕，那也不应该怕这些屠戮人类无数的妖兽魔怪吧？

如果这是怕，那自己也会在这样的恐惧之前拔剑的，没有任何犹豫的。

“不怕。”

在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之后，林泽突然看向年轻男子，笑着说：“内心充满着反抗，怎么会怕呢。”

于是，年轻的牧月宗主笑了起来，仿佛得到莫大的欣喜，和救赎。

“那真是太好了。”

他轻声呢喃，抬头凝视月光，就像是月光在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