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 人心难嗅(下)(2/5)
手,手中的茶盏摔在了聂铎面前,碎成几片。“是!”聂铎唯诺地道。
“你是谁!”梅长苏嗖地起身,指着跪在他面前的的聂铎,喝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我……!”明明是瘦弱之躯,聂铎却不知眼前的年轻人是从哪里来的气势,竟震得他没由来地心头一骇,头上、背上冷汗直冒。他不知道梅长苏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这人,不是还未到弱冠吗,不是还要比自己小上好几岁吗,为何竟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你是聂铎,赤焰军主将,上跪天地,下跪国中主君、军中大帅、族中长辈、家中父母,岂能因犯错跪于旁人?”梅长苏颤声中,带着悲鸣,指着聂铎的鼻尖一字一顿地道:“蔺晨他懂,他守着分寸,给了番号不再,赤焰军的尊重,给了你我脸面,可为何你不却懂?你身为赤焰大将,你作为主营唯一幸存的赤焰主将,为何不懂?”
说到后面,双手无力垂下的梅长苏已是泣不成声。
“……!聂铎知罪!”这不是错,而是罪。此刻,聂铎才知道,他的所言所行不仅代表他个人,而是作为赤焰将领的行为。如果当时真的被罚跪,丢的就是赤焰军的脸……这时候的聂铎也没了抱怨的想法,只存没因错跪于他人的心有余悸。他一边低声呜咽,一边磕头道:“聂铎知罪,请少帅重罚!”
“蔺晨让你去养着信鸽,你可知道信鸽对琅琊阁意味着什么?旁人犯错蔺晨立刻将人换走,你犯错,他忍让再三,为何?欺你?他这个法子欺你?”
“我们要彻查赤焰一案靠什么?人脉?消息?还是其他?人脉从何而来,靠自个儿挣来。所以他让黎纲,让甄平去管着铺子,去执事,去管事,去接触三教九流的人。可你呢?你能露脸吗?你不能,所以他让你养鸽子,让你有掌握消息的第一渠道,可你非但不领情还说他欺你……!”
“这个聂铎知道,可是……!”被梅长苏怒眸一瞪,聂铎将未出口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除了小雨点和雨点小,蔺晨还给了我们十对鸽子吧?这些鸽子的分类你可清楚?”梅长苏语气略缓地道。
“清楚,这十对鸽子共有五个品种,按照品种不同分别能应对短途、长途及风雪气候。蔺公子说我们可用它们联络在江左的其他旧部!”
“以州县所处的位置、与廊州相隔的距离和途径州县的气候来确定以何种信鸽来送信,以确保消息送达及时。而信鸽脚环上的颜色和数字则代表不同的州县和消息的初步分类,这样有利于消息的整理汇集以及追踪!你懂不懂?”
“啊!”根本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的聂铎失口叫道。
“行军打仗为了保密,很少会用信鸽来传递情报!你不了解这个,我不怪你!但是……”梅长苏话锋一转,怒道,“就因为他罚了你,你不愿从,就能动手了?你忘了是谁出手相救赤焰军于危难吗?”
“聂铎就是因为心系少帅才会……!”聂铎小声申辩道。
“好个心系少帅,是不是我以后所有的部署都该告知于你,一旦你不知情就能以心系少帅安危而贸然行事?”
“聂铎不敢!”冷汗浸透了内衫,聂铎低着头道。
“你敢,你不但敢,而且还做了!”梅长苏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想去取杯茶喝,可茶盏已被他摔碎,只能拿着青釉杯倒了温水。连喝三杯才将冒到喉间的肝火给勉强压了回去。
“我的令,你不从,反倒事事擅作主张。再有一次,聂铎,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梅长苏冷然道。
“少帅……聂铎不敢了。”
“我所谋之业,乃是推翻天子定下的铁案,其中凶险我不说你也明白。要想达到最终目的,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是必须的。我在谋算翻案,身旁的人却以‘为我好来算计我’,你说这样的人,我能留得了吗?”
“少帅……!”
“……你们的为我好,随时会让我淬骨削皮所谋求的事功败垂成!就如昨天,如果喜长老突然来访,你们准备怎么办?她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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