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中庸(2/3)

听着凤云浅的话，杨洪举眉眼间都是不敢置信的接过了她手里的宣纸。

这般快？还是她胡乱照摘？

其他人闻之凤云浅言语，纷纷侧目去看杨洪举脸色。

怎么可能这么快？难道不是在画画？

众人刚想着，就见杨洪举眉心渐渐紧蹙，容色严肃更甚，精明的眸子闪着复杂的光。

她所出之题苛刻而又句句让人心生赞叹，问答之意已注明。她案上的墨义，帖经，杂文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释句，不保持头脑的冷静，还真会觉得不明所以。

还有这字，如此行云流水，带着睥睨般的气势，当真是她所写？

而且，她确定这些她能答出来？

太傅不少在他跟前说皇子和公主还有官僚公子，想尽了办法作弊逃学以身份压人做事什么的。

公主若是早先知道了纪追的事，或者买通了这里的人早做准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刚才也没人看着她写。

想着，杨洪举便问道：“公主最后一题是答原句，和原句下下句，敢问公主原句和下下句是？”

她若答不上，那就真如他所猜。

听着杨洪举的话，众臣对于他眼里闪过满意之色表示惊愕。能让严肃苛刻的丞相表示满意？不会吧？！

见杨洪举问，凤云浅便道：“原句是，在上位，不凌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而原句下下句是，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她不疾不徐说着，无一丝犹疑为难思虑之色，看得杨洪举蹙眉又道：“公主可再说一次释句。”

见杨洪举眼神渐渐不置信一般，凤云浅桃花眸微凌，“前句释句为，处于上位，不欺在下位的人。处于下位，不攀在上位的人。端正自己而不苛求别人，这样就不会有抱怨。上不怨天，下不怨人。下下句释句为，君子立身处世就像射箭一样，射不中，不怪靶子不正，只怪自己箭术不行。”

说完，想他保不准还问自己出自哪里，凤云浅便补充道：“丞相大人不用怀疑问了，本宫没事先准备好，也没作弊。此题出自中庸，前头一说丞相大人就改知道了。”

众人听着她清冷晏晏的嗓音说出的话，不禁纷纷惊诧怔愣住。

杨洪举更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眉头舒也不是皱也不是。

“公主在麓山可是自学了？”二公主回来时听说就已经不傻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傻的。保不准几年前就好了，然后在麓天居隐忍蛰伏，修身问学。

想着，杨洪举看凤云浅的眼神微变。

听面前严肃的老头这么问，凤云浅当即伸了个懒腰道：“没啊，本宫在麓天居纯粹‘养病’，那里没书可让本宫自学。这些，——都是本宫在梦里学的。”

说罢，她转身坐回了自己案前。

本以为他们肯定对自己在梦里学这话当作荒谬什么的，然，抬眸，她却见殿里将近二十名官员，全部用震惊，甚至有些骇然的眼神瞪着她。

看到这，凤云浅准备拿笔的手顿住。

怎么回事？

不就说的有点不可信吗，用得着这么像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她？

门外的青薬听着凤云浅的话，又见近二十名官员神色，顿时想到了什么。

开国皇后何等权势荣华一身，可姜皇后之前只是琅琊琴棋书画的才女，不应领略过兵政之书，可是姜皇后对政治和用兵却有着极大的天赋而运用自如。

史书云，有人问姜皇后是否自学或领略过兵政之书，而姜皇后答的却是：都是本宫在梦里学的。

和公主刚才的话，一模一样。

虽然她没想那么多，但是，看这些人的模样，绝对没往好的地方想。

此刻，正如青薬所料，十几名官员心里都觉得怵的慌。想想尚国令，想想突然好的凤云浅，想想上安殿有宫娥说凤云浅身上趴着血淋淋的男子，还有今日的话。

难道，凤云浅是姜皇后魂魄附身？！转世应该不可能，因为少时的凤云浅那德行，哪里及得上姜皇后一根头发！

但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