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霍然通透(3/4)
道我想的是什么。”贺新郎似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我听荆雪说,你对陆景礼,报了名字。”
有的时候劝人就是这般,任你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说破了唇舌,对方都可能无动于衷,因为,直击心底,只需要一句话,若是找到了这句话,那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明明姜且都编了假名字,为什么你又改了回来,你有想过么?”
贺新郎又补上了一句,于少欢已经完全无法辩驳,他开始回想从自己出山之后的所有事情。
出山后,他不知该去哪,便想着师父临终前留下的名字,想去随便找个什么人,便打听到了左恽,左恽那时已经造反,于少欢虽不想这般,但是想走却不容易,被裹挟着南下,一路到了零陵,有些话他没有对陈四林说,他是见到左恽了的,左恽见到了于少欢的玉质阴阳鱼,连道了数声“好孩子”,在韩道琥进入零陵时,将最后能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了他,这也是为何于少欢生还后,在那个小村子藏了半年的原因,因为他不确定他有没有被人查出来,会不会受到牵连。
左恽自知必死时,也给了于少欢一枚阴阳鱼,只是却是一种骨头做成的,也不只是什么骨头,无比坚硬,是被生生磨成了阴阳鱼状,现在就藏在了蓝布包裹里,于少欢谁也没给看过。
在小山村住了半年,年轻的于少欢便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应是安全了,心又活泛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就遇到了陈四林,便有了之后的一切。
在这些事件中,看似正常的发展,但细想来却没有一件事是他主动去做的,他没有任何的目标,就是别人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
他不知道贺新郎为何无比笃定他的想法与信念,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中有一团火焰,在受到轻视时会灼伤自己,在想要退缩时会驱动自己,如那一声“渣子”,如那一句“在下于少欢”。
“于兄,一种想法想要根植在人的内心中,绝不是朝夕可成的事情,你不如往前想想。”贺新郎仿佛看透了于少欢的心思,开口说道。
往前想,那便是山内的隐居时光,那时他从未有过什么心思,只是读书做饭,有时听师父说一些话,于楚卿说话时,恐怕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述,并不是有多想聊天,因此也只是自顾自的说,于少欢也就那么听着。
于楚卿从未对教过于少欢什么,也从未提及过他的信念与志向,先前不提,是因为不想理会于少欢,死前不提,是因为不想要他背负什么东西。
可能于楚卿也不明白,他若是真的心如死灰,又怎么会教于少欢读书,帮助他筑基,难道只是无聊?只是心底也有不甘罢了,这份不甘,在平时的述说中,在他看过书的随笔中,在他出去帮助朋友办事时,无不以一种更为深刻的方式刻在了于少欢的心底,言传身教,相比于言传,身教很显然是更为重要的,于楚卿虽无半句言传,但是却用十五年的身教将自己的希望与意志,完全交给了于少欢。
于少欢想起了师父的话,师父的字,想起了那豪华府邸的巨大门楣,想了那上面的金光闪闪的“谢”字,一时有些恍惚。
“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嬴……”紧闭双目,于少欢声如蚊鸣,喃喃自语。
贺新郎一时没有听清,附耳过去,“召集百良夫,岁暮得荆卿……”
贺新郎听到了,咧嘴一笑,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他刚刚还真的有些紧张。
于少欢不知贺新郎的动作,这是于楚卿抄的最多的诗,此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过了许久,于少欢睁开双眼,看见贺新郎起身向他行了一个大礼,“恭贺于兄。”于少欢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还了一礼,“多谢贺兄。”
两个人站直了身子,贺新郎道:“不必谢我,这都是你心底所想,你早晚会明白的。”
于少欢连连摇头道:“十七岁明白,和四十七岁明白,又怎能一样。”
贺新郎将酒满上,“祝于兄早日达成所愿。”
于少欢此时豁然开朗,无比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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