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消息(4/5)

知道秦小曼的心思重，苏橙故意开玩笑：“这么说，北邙山可以说是一颗二十四味地黄（帝皇）丸了？小曼啊，十几年了，也不知道南山这座阴宅现在保护的好不好，是不是该维护翻新。也不知道续约手续好不好办。咱们不急，看过再说，绝不会委屈了阿姨。我看你昨晚上没睡好，我开慢点，你能睡最好休息一会。”

公墓除了墓葬功能，还有标配的火化场地、可以举行追思仪式的殡仪馆。墓园埋葬的，都是骨灰。有点钱的人会划定一小块墓地，也不过三尺见方的墓龛，前有碑，后有龛，凭吊相对方便。穷人则购买一个固定样式的骨灰盒，安放在瓷砖贴面的墙壁内，使用公用的祭桌。当然这墙壁也是建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保存也算妥当。

公墓大门上书写着一副白底黑字的挽联：尊重逝者，凡人皆会步其尘；珍惜眼前，你我或有三生缘。文笔一般，但是很能取得管理者想要的效果，往来于此的人，基本不会鸣笛、不会大声喧哗、不会因为琐事和旁人争执。

苏橙三人今日到此，原不是华夏人常用的祭奠日子，所以墓园也没几个人，门口只停着三五两小车，一辆商务车：除了殡仪馆和公墓自己的车，其它车辆一概不许入内。

门外有保安坐在安检门后面，对三个进入大门时报警器嘟嘟直响的人待理不理——一男两女，能有什么问题？

三人站了五分钟才等到一辆公墓的通勤车。

“上车吧。”顾剑影道：“这是专门在公墓内环绕着圈走的通勤车，很方便的。我们可以一直做到离伯母的阴宅百十米的地方。”

公墓非常之大。使用电动力的通勤车速度不快，可是也走了超过十五分钟才被顾剑影喊停：“师傅，我们在这里下车。谢谢！”

看看似乎还没走到一半路程，苏橙问道：“师傅，您这跑一圈不得一个小时啊？扫墓的人会不会等不及？”

司机把烟头按进一个不锈钢杯子‘改造’的烟灰缸：“今儿人少。最多时候，我们十辆车对向轮流发车都赶不及，还得到外面请公交车帮忙。我刚才在屋里喝茶，看见你们进来才发车的！忘了问你们方向，还好，没走错，要不然你们就要坐四十分钟才能到这里！”

顾剑影笑道：“要是错了，我会提醒你的！谢谢啊，今天大概来了多少人？”

“十来个。这日子里，算是多了！要走的话，可以打那个电话……走了！”

顺着司机的指向，大家看到一个标识牌。标识牌后边的一块墓碑前，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叼着支烟正往眼前的墓碑上酹酒，可能是感觉有人看自己，这人回头一望，眼神居然非常凌厉。

顾剑影回看苏橙，却见苏橙的眼睛眯起，直直的盯着那个西装男子：“你去还是我去？”

秦小曼不明所以：“你俩去干嘛？”

顾剑影道：“这人有问题。苏老大你去吧。至少今天，不能让他们节外生枝。我陪着小曼先去看看伯母。”

秦小曼看不出这人的问题出在哪里，她当然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出现什么变故，也不多问，对苏橙说了声‘你小心’就跟着顾剑影走进密密麻麻的碑林。

苏老大走到西装男子身前。他一路都和男子保持对视，威胁态势明目张胆：“你叫什么？”

男子受他逼视，眼睛往左脚前的地面一扫：“管得着嘛你？”

苏橙走过他身边，转身靠在墓碑上：“我管不着。这位死者是你长辈？”

“我叔叔。黄东升。十年前的今天埋进这里的。你还想问什么？问完了滚！”

“很无聊吧？面对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还要当成长辈保持基本的恭敬。不过呢，你做事不专业，所以只能是小喽啰。主事的人，你跟他说，不管他想干什么，今儿别乱来！”

“我不懂你说些什么！”

“真要是你叔叔，你就不该穿双红袜子过来祭奠。还有，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