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亲爱的(2/3)

特，为其他什么朋友去拼命，去受伤，我气你不断为了波特顶撞我，更气我自己不敢认你。打人柳出事的第二天，我看到你浴室里凝干的血，我发疯似的在城堡里到处找你，只想确定你的安危，可是找了很多天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慌，我的一切都在一点点地瓦解崩塌。直到收到你还给我的血，收到你还回来的书，我差点就以为自己再次落回冰冷孤独的黑暗中，以为我终于永远失去你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好作为一个父亲的准备，然而血脉天性原来是无需任何准备的。我不能骗你说我曾经爱过你的母亲，但是我爱你，我的艾伦。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可是亲情是无法说断就断的，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今天我赌上全部的勇气来面对过去与未来的一切，把所有心里的话都说给你听，不管你是不是要认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都不会放手，不会让我唯一的儿子再受一点委屈和伤害。艾伦，请允许我担起父亲的责任，照顾你，保护你，疼爱你好吗？我们父子把失去的十一年补回来好吗？”

斯内普动容地不停说着，低沉的嗓音，虽然很轻，很轻，却像一把刀子直刺艾伦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在反复割裂着他心上的伤口。十一年哪是说补就补得回的……艾伦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溃堤，他疯狂地运转着大脑封闭术，但胸口的钝痛为何越来越重……是啊，他渴望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就近在眼前了，只要他同意，就能得到了，除了爹地，他还能有一个父亲，他的血亲，活生生的，不是树也不是画像，活生生的血亲——

‘或许你可以试着宽恕他，这样你自己也会好受一点。’邓布利多的话居然在脑中回响起来……

‘你的身世，你的名字，如果还有机会，就要珍惜家人艾伦。’爹地的话也浮了出来。

要答应吗？他会是真心认自己吗？希望之后会不会又是失望——

胸口的钝痛越来越严重，圣诞节前受的伤明明已经不痛了，怎么又……血的腥味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止过痛的喉咙瞬间又如火烧般撕疼……

斯内普全心全意说完自己的心声，就抱紧艾伦等着他的反应，可是很久都没有一点回应。他知道艾伦跟他一样纠结，踌躇，他愿意等儿子回心转意，不过渐渐地却感觉心脏隐隐发疼，一小时前那种心被揪住的痛感又上来了……良久，怀中的一小团似乎微颤起来，斯内普以为艾伦哭了，不由更加收紧自己的怀抱，全身心地贴着艾伦，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毫无防备，斯内普感觉到胸前突然被浸透了一大片，随即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急忙将艾伦拉出怀中，只见他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按压着胸口，嘴角还沾着未吐出的鲜血，脸色发白，像随时要昏过去。斯内普立即把他平放在床上，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下来替他盖好。正抬手想帮他揩掉嘴角的血迹，艾伦却向斯内普伸出手，斯内普愣了一下，朝他扭出了一个极不自然，又欣喜又克制的微笑，接过艾伦的小手捏在自己的大掌中。但艾伦闭眼淡淡地摇了摇头，松开了揪着胸前衣服的另一只手，也伸向斯内普。斯内普想了想，试着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艾伦的手果然贴在了他的脸上，斯内普也松开了另一只手，让艾伦的小手双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接着，斯内普见到艾伦迷迷糊糊的眼神在迅速变得清明，然后空洞，然后，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是在等着自己整理好脑子，等着自己同意他对自己进行摄神取念——

斯内普无奈，他早该知道他的儿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哄几句话就能收服的。小心地藏起过往的一切，只留与艾伦相关的所有记忆在表层，整理好之后，斯内普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他朝艾伦眨了眨眼——

瞬间一股力量就冲进脑识，看遍所有浮在表层的记忆——

房间里只剩下坩埚咕噜地熬着，斯内普双肘撑在艾伦的耳边，伏着身子让艾伦的双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