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的番外(2/3)
>两个军士肯定跟我的父母交代过了我的病情,虽然我从来不承认那是病。
我想,我只是对那几个字眼儿过分敏感了一些而已。
可是每天都有各地请来的郎中出入千总府,他们摇着脑袋感叹我非人的脉象,然后继续摇着脑袋走人。
我说:“这病真的没关系,我能跑能跳身子敏捷,夜里睡觉也香甜的很,别再浪费精力了。”
祖母眼泪汪汪的抱我的脑袋在她怀里,痛下决心道:“那你就给我娶媳妇,我要抱孙子!”
我说:“好。”
可是,每次母亲兴高采烈的提起哪家姑娘的名字时,我会呕吐,如果母亲不间断的提下去,我会把整个心脏都呕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千总府每日里走马灯似的来往的郎中,吓走了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谁家父母也不会想把闺女推到一个得了怪病的少爷怀里不是?
我已经很久没有昏倒过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我跟前提到那几个避讳的字眼儿;我也很久没有呕吐过了,因为祖母和母亲不再寄希望于我的婚事。
然后,阿穗来了。
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儿,有她陪着,我不反感。
我们彼此交谈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候她在说,我在听,或者,我在走神儿。
陈家庄的煤窑已经挖不出煤了,大青山下凭空多了大量的空地废墟,她说:“欢儿你想不想回陈家庄看看?棒槌前几天送猪肉来,还说……”。
我打断了她的话,苦笑着解释:“阿穗你不要再提陈家庄,我好像又有点儿心疼了,我不想再昏倒……”。
我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比任何一个亲人还要小心。
因为,只有我知道那种心痛到底是多痛。
母亲和祖母围着我说话,中心思想是就娶了阿穗吧,你们如今的年龄都太大了,阿穗也要成老姑娘了,反正只有看着她你才能不吐……
我找不到不娶阿穗的理由,我的心,没有痛,连点儿抽搐都没有。
陈家人也没有意见,父亲说,成亲前我不适合到陈家去,可是我似乎记得,曾经我是那里的常客的。
不去就不去吧,听说陈家的两个双胞胎刚刚考中了秀才,年前会跟王家姥爷一起回乡。
我深居简出已经很久很久了。
久到,我骑着白云,穿着新郎的大红衣袍走到大街上,感觉到景色分外陌生。
李管事唏嘘着站在千总府门外对我弯身施礼。
我扭头给他一个笑容,朗朗的说道:“等我娶回了媳妇,就是个大人了,回头,给我个咱家买卖的明细账目,以后,我当家!”
我这辈子,可能注定是“文不成武不就”,没有关系的,我把李家的后盾守护好,我还要多付出干将哥哥的一份儿,孝敬父母祖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李官镇这几年的变化很大,街道宽出来不少,我的车马队伍很庞大,鞭炮在每一个拐角处都要来个震天响。
陈家铺面前人山人海的,一门出了两个秀才,乡邻们都要高看上几眼,逢喜事,更是高朋满座的热闹非凡。
父亲请来的催妆诗先锋队,很快就攻破了陈家的重重关隘,我只需要微笑着,应答大家的祝福。
走进陈家院子,我的心微微的抽疼着,用手掌捂住胸口的位置,会有缓解。
岳父陈大川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他拉了我的大红袍袖说:“欢儿,就在这里等等吧,里面——太闹腾。”
岳母擦着眼角,隔着一道门槛凝视着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敢回头,我的心,还是很疼。
一个凑热闹的邻居老妇在嘟念:“新郎官也忒不讲究,大喜的日子,脑袋上倒插了根白簪子……”。
我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听不到这些喧嚣,也不在乎这些非议。
我的新娘身段高挑,袅袅娜娜向我走来,可是还没走出屋门,就被人背到后背上了,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她的颜面。
那个充当兄长把新娘子背上花轿的人,我是认识的,我记得他半张嘴里的牙齿曾被我打掉过,我不是一个喜欢起争执的人吧、为什么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