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过去心不可得 现在心不可得(2/3)
p>他便是瞧中了她的稳重。他成为废太子的时候温白素要跟着他住进宗人府,被他拦了,他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拍着温白素的肩膀:“得了,爷一个人进去,这一大屋子的人还要劳烦你照顾。”
温白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须臾脸上也带出笑:“爷自个儿有自个儿的想法,不爱和妾身说。”她停了一瞬,“妾身平常不问,却也看的明白,爷心里没我。如今这光景,爷不想让妾身跟着,妾身听您的。”
他定定看了她半晌,从她头顶的素簪子起,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又看着她紧抿的唇,和脸颊上露出的梨涡,重重拍了她两下:“是爷对你不住。”
温白素背过身去,露出瘦削的背,手虚握了一下空气,声音如往时一般温柔:“无妨。”
壶中的酒没了,穆怀诚晃了晃,银制壶盖碰着壶口,发出当啷的声响,让他想起新人结婚时挑盖头的杆秤搁在盘中的清脆声音,“笃”的一下,新郎和红盖头下满脸羞红的新娘对望了个正着,映着艳红的烛火,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想到这,他也笑了。
如鹅毛般的雪落下,白茫茫一片,风把雪刮在脸上,连睁眼也困难,穆怀诚咳嗽了一声,踉踉跄跄站起来,迎着风雪进了屋子。
屋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支窗的竹竿被取了下来,院中的雪落了白茫茫一片,无人理会的酒壶滚落在地。
元平五年,谦亲王王妃沈氏抑郁离世,次年,谦亲王上折自请戍边,帝不允。
元平七年,兵部尚书简豫平上书参庆州巡抚刘青文结党营私、徇私枉法,帝震怒,命彻查,废太子一党尽皆落马。
元平十二年,丧钟震响,太上皇驾崩,谥号孝武承天皇帝,满城缟素,沿途送灵者十数万人,传闻太上皇死时手中握着枚玉佩,元平帝严令禁止宫人提起,人人讳莫如深。
同年七月,宗人府上了道折子,废太子穆怀诚病重,元平帝命太医尽力救治,太医束手无策,以人参吊命。
八月十四,废太子穆怀诚卒,享年五十二岁。
久无人造访的小院这天被人推开了门,正值春日,杂草遍地,院中尽是野草,来人踽踽前行,佝偻着背,拨开草叶,脚步停在院中的石桌前,两个酒杯被正正摆在桌子上,上好的千日春注进杯中,生满皱纹的手颤抖着举起酒杯,坐在桌前的人笑了笑:“哥哥,这杯我敬你。”
对面无人应答,他也不在意,一杯接一杯的喝,壶空了,他倒了两下没倒出来,扔了酒杯,笑的越发开怀,站起身往外走,口中唱着杨慎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阳光透过云层投射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明暗交错间,一滴泪自他眼角滚落,砸进了地上的尘埃里。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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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宾客尽欢,舞女曼妙的身姿在中间起舞,天际寒月洒下清辉,月光如水,覆在年轻的太子脸上,他伸手轻轻一抹,指尖有潮湿的触感,将手指含在口中吮了一下。
“咸的。”
穆怀诚抬眼去看两侧坐的东倒西歪的人们,目光划过那一张张熟悉的人脸,又抬手去看自己绣着金线的太子冠服,四爪金龙咆哮着,似乎要冲出禁锢,这一切让他熟悉的几乎要笑出声。
这是征和二十二年的春和宴上,他十八岁,离他被废还有十九年。
他的好兄弟们,一个个恨得啖他的肉饮他的血,只因他是太子,离皇位最近的那个人,他的父皇,宠了他十多年的父皇,冷眼旁观,甚至一手促成了皇位的争斗。
他当了整整三十七年的太子,皇位就像是吊在他眼前的萝卜,诱惑着他,他的脖子却被缰绳紧紧套着,苟延残喘,不得自由。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穆怀诚的失态几乎一瞬间就收了起来,底下众人只看见他支着脸庞微笑,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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