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异途 三(2/3)

“谁说不是呢？两边都不靠。只能靠自己。”

顾天佑接过话道：“于是生活中只剩下鲜血的颜色。”

沙鲁微微阖眼，于沉默中长呼一口气。顾天佑的一句话已经概括了太多的内容，没有人可信赖，以生存和往更高点爬的名义而一再重复着杀戮，对族人来讲，是渊魔，对真正的渊魔来讲，却是不够格的幼虫、杂种。不被理解，不被容纳，没处抱怨，常常独自面对生死一发，孤独却拥有过于漫长的生命和太多原因导致的不甘，这就是渊魔后裔或象沙鲁这样‘半路出家’的渊魔的生活轨迹，很特别……

良久之后，沙鲁那新月般的眸，锋利重现，它转话题道：“不久前收到消息，有人在国贸大厦战场外围，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干掉了两名渊魔战将，还捎带着杀了十名深阶渊魔。”

“所以你来这里等待，看看能不能碰到先前没有遂意，试图用卫星网络同鸿威取得联系的我。”

沙鲁点头。“听说鸿威公司给你安排了三个女奴，我知道你虽然并不在乎女色，但比较护短。最重要的，人类心性。”

“最了解你的也许恰恰是你的对手。听着俗套，寓意很深刻。”

“没有永恒的敌人。”沙鲁说。

顾天佑道：“只有永恒的利益。”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

顾天佑道：“但愿死两个渊魔战将和几个深阶渊魔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没有，你完全可以再狠辣一些。这样大家都好。你可以少不少麻烦，而我的那些继任者，比较习惯被揍到鼻青脸肿后吸取教训。然后，它们明白什么叫金玉良言。”

“你卸任了？”

“明天离开三平。”

“因为那颗内爆的核弹？”

沙鲁摇头，“怪不到我头上的，我的离开是因为在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有些强差人意。”

“来找我话别？”

“勉强算是吧。个人感觉，三平这池子水浅了些，养不住你这条龙。在更广阔的天地，我们还会相见。”

顾天佑笑道：“你的说话口吻和措辞，已经是个十足的国人了。”

沙鲁耸耸肩，“毕竟还要在这片土地上工作，还会遇到形形**如你般神奇的东方人。”

天地苍茫，顾天佑默然暗忖：“这片孕育了五千年文明史的沃土，这个从来都没有缺少过英雄的民族，这一次，要如何熬过严冬……”

沙鲁来见顾天佑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告诉顾天佑地狱吞噬蝰蛇的存在和的下落。

沙鲁这一手驱虎吞狼，计略用的让人明知居心不良却不得不往陷阱里跳，算的上是朴素的阳谋手段，可惜用计的大前提条件已经失败。只是，此一局顾天佑赢得虽然爽利，沙鲁却未必输的干净，盖因无论是地狱吞噬蝰蛇、还是顾天佑，又或是其他什么人，最后拿着藏宝图的那位胜利者，幽魂圣殿都是必会一去的所在。故，守株，有兔可待。

沙鲁的离去和新的渊魔势力的出现，让顾天佑意识到了饶成府内部人员的调动更迭，新来的渊魔统治者以大张旗鼓的战争形式高调亮相，之前神秘感十足的各公司也粉墨登场，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连人类幸存者基地的统治势力也出现了较大变化。尽管今时也不过是顾天佑苏醒后的第十七个月，但这期间实事的风云变幻已经让他有了‘老’的感觉。

“呼！”未带头盔的顾天佑长长的吁了口气，并不像普通人那样，于口鼻间喷出白色呵气，“改变的又何尝只有别人？”顾天佑回想逝去的倥偬岁月，试图描绘出自己的生命轨迹，却发现不过是苏醒前那种奔波辗转生涯的再现。“四处刨食，小人物的人生……”顾天佑嘿笑了几声，心中仅余的淡淡惆怅也随这自嘲的一笑消散无踪。锐意的人生中，*感怀只是应景的点缀，当牙齿不再锐利，还如何鹰视狼顾？

如愿的同鸿威分部取得了联系，卫星网络的讯息传递还算流畅，看到屏幕中的厉霖笑颜如花，顾天佑心中顿觉踏实了五分，就仿佛是穿越后仍跨越时空拨通了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