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忽忽若有思(2/3)

橘香心中隐隐不安，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轻轻叹了口气。/p

交谈声细细地隔着帘子传入内室，程曦支着耳朵听了一阵，不由若有所思。/p

※/p

对于程曦酒醉的事，王氏并没有多说什么。/p

程曦猜测大概是因为涉及祖父的关系，母亲不方便训她——训了她，也就变相地指责祖父行事不当了。/p

而叶老夫人则根本不知道这回事。/p

程曦庆幸这一茬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去了。见王氏每日里忙碌，颇为识相地老实下来，除了跟王氏去樟鹤园请安，别的时候她都乖乖地在凭澜居待着，连园子里也不大去。/p

这般循规蹈矩地过了两日，程曦才慢半拍地想到一件事——祖父到最后都没有答应自己什么！/p

她忙让念心去打听几个哥哥近日在做什么，念心打探回来说几位少爷陪着甄家的公子们去了明公山。/p

程曦惊讶道：“四哥也去了？”/p

念心点点头。/p

“说是要去白云观走走。原本七少爷与八少爷是不让去的，后来还是两位少爷托四少爷求到了老爷地方。老夫人指派了几个婆子跟着照看两位少爷，可是听说人却让老爷给打了。最后几位少爷只带了小厮随从和一队护卫，府里出了三辆车。”/p

程曦不由地打量念心：/p

“你从哪里打听来的？”/p

连七哥八哥托四哥去祖父那里求情、祖母指派的人让祖父打了的事都知道。/p

念心嘻嘻地笑。/p

程曦觉得自己前世真是浪费了念心的大好才华——这丫头搁在别家那可是妥妥的宅斗利器啊！/p

“可知道祖父今日在哪里？”/p

念心一愣，摇摇头：“不知道，小姐你等等，我这就去打听。”/p

她刚转身，便见青岫撩起帘子走了进来，面色沉沉地看了念心一眼。/p

程曦同念心皆是心中一虚。/p

青岫自马回巷子回来后，便有些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程曦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就好像多了个管事妈妈似的。/p

二人不由得呆住不动，两双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她，就好像学堂里调皮的学生让先生抓了现行一般。/p

青岫见状，好气又好笑，但念头一转不由得又硬起心肠来。/p

她不看念心，放缓了脸色转过头对程曦说道：/p

“小姐，沈家二太太同三位小姐的车驾到了，太太已去前头相迎，吩咐让您换身衣裳便去老太太那里……我替您更衣吧。”/p

程曦一怔，脑子转了转才反应过来。/p

青岫还道程曦不明白，便耐心解释道：/p

“您也许不记得了，去年大少爷同晋中沈家的大小姐定了亲，沈家大小姐马上就是您的大嫂、咱们府上的大少奶奶了。沈二太太是沈大小姐的母亲，沈家三位小姐都是沈大小姐的同宗姊妹。”/p

程曦对沈二太太还是有些印象的。/p

大哥这门亲事是她的舅舅、王氏的哥哥王节保的媒，晋中沈家在山西也是颇有名望的世族，族里出了不少举人秀才，沈氏的同胞弟弟更是在日后中了两榜进士。祖父七十大寿时，正值沈氏生完第三胎，当时沈二太太也曾携了孙女前来祝寿并在府中小住过一阵，她记得沈二太太是个和善开朗的人。/p

至于沈氏的姊妹，她却不大有印象。/p

青岫手脚麻利地选了身樱草色滚缠枝莲纹边对襟小衫给程曦换上，用鹅黄色腰带系着月白挑线裙，并自镜台中选了条葱绿络穗的羊脂玉环禁步挂上。/p

她又唤来橘香替程曦打散了头，重新梳了个端秀可人的垂鬟分肖髻，用丝线串了连翘花编入髻中。/p

待打扮妥当后青岫点了橘香、碧荷、绯樱一道拥着程曦去了樟鹤园。/p

临走前将念心留在院子里看家。/p

程曦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便见正房传来阵阵笑语声。门外守着的小丫鬟见了她，忙打起帘子朝内笑着禀道“大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