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世(2/3)

程时俯下身。/p

青岫连声音都变了。/p

“四少爷您悠着点儿！”她又去拉程曦，“小姐您快下来吧，奴婢陪您去水榭摘果……”/p

话没说完，程曦已被程时一把拎了上去。/p

青岫只觉得有一瞬间，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p

程时将程曦一屁股放在假山平顶上，甩甩手嫌弃道:/p

“母亲把你当猪养呢吧，小时候不跟猫儿一样轻么？”/p

程曦不理会他的口无遮拦，到是觉得程时平日里跟着祖父练武强身，定然十分用心。/p

“四哥，你在学里做了什么，竟跑回家中躲起来？”/p

程时斜着眼看程曦，很是不以为然。/p

“少爷揍个把软蛋练练手，犯得着躲么？”/p

程曦默了默，换了种方式:/p

“那你在府里干什么呢？”/p

程时神秘一笑，凑近了问道:“小九儿，哥哥问你，要是有人欺负了你手底下的丫头，你怎么做？”/p

程曦想了想，她肯定要先弄清来龙去脉，判一下是非对错。倘若是对方错了，她就得考虑那人的身份、地位、关系背景，是否存在误会，是该让他认错呢还是该让他赔礼呢还是干脆自己吃哑巴亏呢。事后少不得还要礼尚往来一番，将面子上的事给揭过……/p

她看了看程时，觉得在他那儿肯定没那么复杂:/p

“……欺负回去。”/p

果然程时点点头，一脸“你还挺机灵”的表情。/p

底下的青岫瞧着两人挨坐在假山顶上，只觉得两腿软。她颤着声吩咐念心快去禀了王氏，又恨方才走得匆忙，不曾多带几人。/p

此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程时、程曦同自己三人。/p

只盼念心跑快些才好！/p

程时坐在假山顶上，见廖园外有个身影一探一探的，手里还拎着个包袱。/p

程曦也看见了，认出那是程时的小厮。/p

“九儿，你可坐稳咯。”/p

程曦一愣。/p

下一刻，就见程时一个翻身，手托了一块山石纵身跃了下去，稳稳地落地。/p

“四少爷！”青岫惊呼，随即想起来更严重的问题，“小姐还在上头呢！”//p

“你不是让人去找母亲了么，慌什么。”/p

说着，朝目瞪口呆的程曦挥挥手走人了。/p

程曦坐在山石上，看着程时几个大步走出院子，与外头的小厮交头接耳说了一阵话，两人便匆匆往外院去了。/p

她意识到，自己被十二岁的程时给设计了。/p

※/p

凭澜居里，项善家的屏息站在下，悄悄拿眼去瞧袁妈妈。袁妈妈看了她一眼，连头都不敢动一下。/p

王氏靠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只薄胎白釉梅花杯，慢条斯理地开口:/p

“……打听清楚了，那纹娘果真未生养过？”/p

项善家的在心里斟酌了一番，道:/p

“当年杨三太太的母亲在俪人馆买了纹娘去，是做陪嫁丫头的，杨三太太生第一胎时那纹娘就被收了房。她的卖身契一直都在杨三太太手里，我去官衙求证过，确实是两个月前才放的奴籍，在官衙过了档的。”/p

也就是说，她不可能生一个不是杨家后人的孩子。/p

王氏冷笑。/p

在俪人馆，纹娘满脸满眼的算计权衡，从头到尾却连看都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哪里像是一个母亲。/p

“……那纹娘在杨家出事后不久，便带了个女孩去官衙处上了户，衙里的人口簿子上确实写明了母女关系。”/p

通常一户人家被封抄后，除了府里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如果有那雇佣的或是帮手拿月钱的仆人，就会在验明身份后放出去。/p

这中间自然有浑水摸鱼、趁机脱身的，不过是多少银子的事。/p

王氏若有所思，却听项善家的继续说道：/p

“还有一事，听说京畿卫的官兵走后，关在府里的奴仆中有个丫鬟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