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郡主(2/2)
仙鹤嘹亮的鸣叫。她扭过头看着远处:
“可是表哥一点也不稀罕那个爵位……这里不好吗?花树鸟兽,王府不都有吗?这儿天高地阔、纵驰无疆,父王说,表哥天生就该是马背上的人。”
何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开阔的花园漫漫延伸望不到墙垣,满园绿荫盎然、点点花骨争相冒尖,假山丛丛、白玉铺石,随处挂在枝桠上的鸟笼,与这声声鹤鸣呼应……确然一副豪庭景象。
更莫论沙湖别院中建造的亭台楼宇、蓄养的各种珍花灵兽。
在这黄沙漫天的北境边城,城阳王府的奢华让人觉得就如海市蜃楼一般。
然而何琨与别人不一样。
自从十二岁那年跟随祖母去了一趟京城后,他便再也无法忘记自己见过的盛世繁荣。
当兄长坐在王府花园里闲读圣书时,何琨早已带着自己的十二亲卫踏遍大越山河,看尽人间百态;当兄长在护卫的簇拥下纵马狩猎时,他早已与容潜一道并战杀敌,用冰冷的刀刃划出滚烫鲜血。
何琨游过笙歌不休的秦淮河,也登过五岳之的泰山顶,在岳阳楼上见过秋水长天,也在北戴河边观过群鹤起舞。
这占地辽阔的城阳王府是奢华,乾纲独断的北境是恣意顺心,但是父王当真满足了吗?
如果是他,就远远不满足。
何琨淡淡一笑,道:
“阿玘,你不曾见过真正的盛世河山,那是不一样的。”
何玘却定定地望着他,道:
“即便京城再盛荣,于表哥而言也不过是个牢笼罢了。”
牢笼吗?
那是弱者的视野,何琨相信像他和容潜这种人,没有一处会是牢笼。
他见何玘听不进去,便不再多言,只笑道:
“晏行性子寡淡,对你也未见多有关怀,你堂堂郡主又何必执迷呢。”
这话有些伤人,何玘浅浅一笑,道:
“他自小便是这性子,对谁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又不是独独对我……二哥你成婚前都不曾见过二嫂,如今不也对她敬重有加吗?”
何琨神色莫名,望着她不言语。
何玘觉得话不投机,不想继续说下去:
“这仙鹤太吵,不看也罢……我回去了。”
说罢带着一众丫鬟转身离去。
何琨望着她背影,不由轻笑。
……对谁都一样吗?
只怕不见得。
他招来身后侍卫上前,漫不经心道:
“你去查探一番,看那几日甘州城可曾有哪家丢了官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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