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鬼嫁(2/2)

汪少文先是笑，后是向人赔礼，再拉了脸对鸣雁道：“再胡说，我可去告诉你爹了。”

“鸣雁，还不叫人姐姐？”说话的是明秀，他从前厅而来，手提一挂药包，步子轻快，“这是彩姨的干女儿，宛姜姐，高车人。”又对她道，“宛姜姐，我替你把今明两日的药都抓来了，药钱也已替你付了。师父近日抱恙，这方子是我师公开的。替我向穆青叔问好，伤风只是小病，他服药之后，可啜饮热粥，微微发汗，过两日便好了。”

“你平白对我们这么好，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她道。

“并非平白。”明秀嬉笑道：“我们同是异乡人，同在异乡漂泊，我与你见面颇感亲切。”宛姜却道：“我不好叫你吃亏。我们高车人不至于连这点便宜也要占。”她便摘下耳环，又从香囊里取出另一只，“我适才洗头丢了一只耳环，才提灯来找，从那绣球花底下找见的。这珍珠是好东西，可换些钱，给你。”明秀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鸣雁好奇，叫道：“小哥哥，让我也瞧一瞧这好东西。”

“走，大厅里才热闹呢，我们看去。”明秀拉起鸣雁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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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楼下，夕阳从马嘴上落下。暮色赶出了明月，日月同天，一半是酡红，一半是乌蓝。一列长长的红妆人马，吹吹打打，八人抬起一架华美的血红色的轿子，足下生风，飞过街道，衣袂飘拂。个个粉面小人的颊上是两团红胭脂，乌溜眼儿一转也不转。街上再无他人，唯闻唢呐锣鼓之声。

楼内众人皆奇，出门引颈而望。明秀挤过人流，驻足相看，心想：“喜轿飞天，非仙即鬼。”

那轿帘子忽的一动，从内抛出一根大红绸子，直把明秀一裹，拉入轿内。下头呼声四起，人群哗然大乱。范留仙见状，把手中酒盏一抛，率先击出飞剑，却是不敌，剑身飞至中空，凝然不动，瞬即下落，铛然一声。众人眼见那红妆队伍远远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