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1/2)

独孤雨旋一字不落的把二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天前，于大爷晚上给于大娘打洗脚水时，突然大声惊叫了一声，然后踢到门坎，一直没有爬起来，于大娘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忙跑过去看时，他已经脸色青紫没了人气。

于大娘哭天抢地也没能把于大爷的魂给唤回来。

其实于大爷早就知道自己有乱扔东西的病，这是他小的时候在衙门做书童时落下的，当时她去给县令把晒过的竹简书籍送进书房，摆到书架上去，正欲放之际，便在一格书架上看到了一颗直滴答渗透鲜血的头颅。

从此他便开始产生幻觉，看到屋子里的东西，看着看着便觉着那是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他怕于大娘看到会害怕，然后赶忙忍着巨大的恶心，将其扔掉了，直到扔走，回了家里，他才意识到，他扔的不是头颅，其实是家里重要的东西，待他去找时，大多数时候东西早被人拾走了，偶尔运气好，便自己还能寻回来。

这也正是上次独孤雨旋在此处养病之时听到于大爷与于大娘为花生争吵的原因了。

“我以前只当是他生我气，便扔我东西，直到他走了，看了给我留下的信才知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是怕我担心，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我。”

“那他走了告诉你，不怕你愧疚吗？”

独孤雨旋虽然知道这样问，很没有礼貌，然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问了出来，或许，更因为她联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张云溪那天那么做，或许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甚至是为了她好，她当时便天马行空的想了一个原由——或许张云溪预先知道，他们所在的时代到了末日，他那么做，却能让她穿越到另一个时代里好好的活着，又或者他将来这个时代，因而让她先来……

独孤雨旋越想越觉得压在她心头的石头在一点点变轻，甚至觉得这种想像让她陶醉，是于大娘沉默一盏茶后说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快走前，我跟他大闹过一场，我说他一定是把东西背着我送给别的女人了，或许他跟别的女人还有私生子，所以才那么顺着我，其实心一直都在背叛我，只好以表面上的事来弥补一番。”

“他当时怎么说的？”于涣荣问道。

“他就是发誓他没有，什么都没解释，就当我没吵过一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如果我没有跟他闹，或许他不会留下那封长达五页的信，我一直以为我很精明，又一直以为我对他，远比他对我好。”于大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道：“直到他离开，我才发现我错了，在他最后几天里，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他。”于大娘抹着她那有些干枯的老眼道。

“大爷与大娘都是识字之人？”

“我们的父母都是秀才，相互认识，定下的娃娃亲，都曾教过我们识文断字。”

独孤雨旋心想，难怪于大娘如此有见地，原来是文化人，赞赏得直点头。

“以前你大爷一直在县衙干活，直到他弟弟，也就是涣荣一家惨遭屠杀，这就回来了，现在想来，肯定是当时帮着葬他们，病情加重，在县衙里也乱扔东西，被人赶出来的，他当时只说是不想干了，一干就会想起弟妹。”

“大伯之死是不是跟他产生幻觉有关？”于焕荣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

于大娘后悔不跌：“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我当时没有瞎怀疑，请个道士，来家里做做法事，或许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大娘，别恼自己了，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也不想这样的。”独孤雨旋安慰道。

“我可以原谅我自己的无知，可我无法原谅我的猜忌，让你们见笑了。”

“别这么说。”

三人回到了屋子，独孤雨旋道：“大娘，你先休息会，以前我不好的时候是你跟大爷照顾我，今天我去给你们做饭，你们两在这聊聊吧！”

事实上，独孤雨旋根本没有心情好好烧饭，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再次想起那次在智玄山庄，她跟杨春罗的谈话，这世间最琢磨不透的便